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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菁看了一眼薛瑞天,既不說是同意他的觀點,還是有另外的想法,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將目光重新落在那塊板子上,將上面的每一條脈絡、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在心裡又琢磨了一番。
「小菁,你有什麼想法?」薛瑞天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估摸著他心裡有譜了,才開口詢問。
「結論基本跟你差不多,但考慮的方向多少跟你有些出入。」金菁伸直兩條腿,交替的晃了幾下,「澹臺家現在有點焦頭爛額,光是從這個小板子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們內部爭權是越來越激烈了。」
「沒錯。」薛瑞天點點頭,「家主澹臺雲任是一派,家主的岳母藤夫人是一派,你死我活的,熱鬧得很。」
「這位藤夫人想要取澹臺雲任而代之,無論她日後會推誰上位,真正掌握實權的都是她,所以,她一定會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這個上面,是不是?」
「軍師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我們從幾個方向證實了,藤夫人對掌控澹臺家勢在必得。」影五點點頭,「藤夫人對自己的弟弟,對養育自己弟弟的這一家人,都非常的感激,再加上,她不想因為跟澹臺雲任內鬥,而耽誤對大夏的滲透。所以,池家是她在大夏最好的眼線,這也是為什麼身邊的心腹又對池宏很反感,欲除之而後快,但她依然不會採取任何動作的原因。」
「不單單是血緣、親情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利益糾葛。」金菁輕輕的嘆了口氣,「手段有了,但心不夠狠,她對上澹臺雲任,沒有任何的勝算,最後也只能以失敗告終。」
「軍師」影五微微一皺眉,「您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你說的,你們在西京城和城外破廟抓到的余家兄弟和那個姓錢的老者,都是澹臺雲任的心腹,是他的死忠,是不是?」
「對,尤其是余家的那個老五,跟澹臺雲任的關係更為莫逆,那個護衛阿壯曾經說過,這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從小到大,很少發生分歧,很少會吵架。僅有的幾次矛盾,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所以,他為什麼把自己的心腹送到我們手裡?」金菁一挑眉,「不就是為了拉攏我們,要跟我們結盟嗎?」
「他們是這樣說的。」影五點點頭,「他們可以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我們,但我們需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安安穩穩的隱居山林。」
「隱居山林?」金菁輕笑了一聲,「內鬥確實是非常的耗神,澹臺雲任就算是贏了藤夫人,估計也沒什麼想法繼續下去了,歸隱是一個絕佳的選擇。」他看看影五,「他們鬥了也有十來年了吧?」
「差不多。」影五點點頭,「薛夫人的案子過後,澹臺雲任才發覺自己被騙了,這才開始反擊。」
「跟我預估的差不多。」金菁摸摸下巴,「不過,都已經爭了這麼多年,居然還停留在這種小打小鬧上,這位藤夫人奪權的手段也不怎麼樣。」
「都鬧出人命了,軍師。」影五聽了金菁的話,哭笑不得,「怎麼可能是小打小鬧?」
「奪權這種戲碼,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金菁擺擺手,「況且,這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如果薛伯母的案子是藤夫人策劃的,澹臺雲任根本活不到今天。」
「同意。」薛瑞天很贊同的點點頭,「藤夫人早就該握住澹臺家的權柄,根本就不可能是現在這個局面。」
金菁覺得自己的腿有點麻,左右看了看,讓紅葉把她身邊的小棍丟過來,他握著小棍兒輕輕的在自己的小腿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薛伯母的那個局,根本就不可能是藤夫人的手筆,她也好、完顏萍也好,不過都是被人利用的對象而已。如果她們不去做,還會有其他的人去做,所以,這就是小天說,我們真正要找的那個人,並不是她們的原因。」
「不過這種彎彎繞繞、迂迴的手法」薛瑞天看看金菁,「以前好像沒怎麼見過?」
「沒見過。」金菁點點頭,「這個人把自己保護的非常好,除非他身邊的心腹背叛,否則就是我們抓到了藤夫人,從她的嘴裡問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也不一定能把這個人給揪出來。」他看向影五,「你們審問的時候,有沒有人提到過藤夫人身邊出現什麼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