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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八,齊志峰帶著自己的十名隨從抵達嘉平關城。
之前耶律菱帶來的五百兵士,一半的人奉王命押解他返回臨潢府,剩下的人則是被留在邊城,等到齊志峰眾人回京的時候,再順路給帶回去。
按齊志峰的話說,他們不是來打仗,也不是來耀武揚威的,沒有必要帶那麼多的人,十個人就足夠了。
沈家軍這邊,負責接待齊志峰的,是沈茶和金菁。
按理來說,就齊志峰的這個品級,雖說是遼王特使,金菁這個沈家軍的師爺出面就已經足夠了,根本用不著沈茶,更不上沈昊林和薛瑞天。若嘉平關城的幾尊大佛都出面了,齊志峰自己也會覺得擔待不起的。沈茶之所以會出現在驛館裡,是有些話想要通過齊志峰轉告耶律南,這件事,她一直都拿不準主意,想要耶律南幫忙參詳一番。
要說沈家軍中最想要見齊志峰的,應該就是沈酒了,這兩個人年紀相仿、志趣相投,若齊志峰也是夏人,恐怕早就成為至交好友了。
齊志峰跟隨沈家軍的兵士到了驛館,讓隨從跟著驛卒去安頓下來,自己則是帶了一個全身都用黑色斗篷裹住的神秘人進了正廳。
「小將見過沈將軍、見過軍師。」齊志峰行了禮,笑意盈盈的看看站在廳中的沈茶和金菁,「多日不見,兩位過得可還好?看沈將軍的氣色,比上次見面時要好很多。雖說依然立春,但春寒料峭,更應該注意一些,這個時節若是生病,可是不得了的,沈將軍還是要在意一點。」
「多謝公子提醒。」沈茶笑了笑,請齊志峰和那個黑衣人落座,示意梅林上茶,「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還好吧!」齊志峰向梅林道謝,一臉痛苦的看著桌子上的薑湯,「那個沈將軍,可不可以不喝這個?」
「公子剛剛還在勸我,現在天寒地凍,最是不能生病。你一路舟車勞頓,必然要喝薑湯祛祛寒氣。若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是沒法跟南公子交代的。」看到齊志峰的表情,沈茶忍不住笑了,這小子跟沈酒真的是一樣一樣的,一到喝薑湯的時候,就開始要耍賴了。
「沈將軍說笑了,要是凍病了,也是阿峰自己不小心,跟沈將軍何干?」一直戴著兜帽的黑衣人,聽到沈茶的話,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轉頭看著齊志峰,「你是自己喝,還是要我動手?」
「阿南你算了,我自己喝。」齊志峰端起湯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捏著鼻子就把薑湯灌進了嘴裡。「咳咳咳咳咳咳,好辣!」
「辣才能祛寒。」神秘人轉過頭朝著沈茶和金菁笑笑,「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不過,他若是真的凍病了,我不但不會心疼他,還會狠狠的教訓他,看他以後還逞不逞強了。」
看到這個人的臉,沈茶和金菁對望了一眼,說真的,這個人出現在這裡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呵,南公子在我們面前何必口不對心,若齊公子真的病了,最著急的人恐怕就是你了。」沈茶站起來,和耶律南見了禮,「之前只聽說齊公子取代耶律菱公子,成為了遼王特使,但沒想到南公子也跟著過來了。剛才怠慢了,還請南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沈將軍說笑了,我們不僅是志同道合的合作夥伴,也是朋友,何須這麼客氣呢?」耶律南嘆了口氣,「二位不必擔心,這一次,我不是偷偷來的,是奉了我王的王命,混入阿峰的隨身護衛之中,暗中護衛他的安全。」他看到沈茶和金菁眼中的疑惑,又繼續解釋道,「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有人會在這一路上對阿峰不利。」
「這麼說這路上是遇到了刺客?」金菁看看耶律南,又看看齊志峰,「沒事吧?」
「有驚無險。」耶律菱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這次刺殺與我在城中所遇不同,刺客分為多批,一批失手,下一批馬上就補上。甚至我們與耶律菱交接之後,大半夜的刺客還闖進了官驛,幸好我們所有防備,才沒有讓他們得手。這一路上驚險萬分,能順利和兩位相見,真是托上天之福。若我們的運氣稍微差一點」他輕輕搖搖頭,「我們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兩位都是有大福之人,哪怕遇到一些挫折,也會轉危為安的,不必為此擔憂。」沈茶安慰道,「至於那些刺客,他們的來歷可查清楚了?背後的主使之人,南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