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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食王,便這樣被吊在半空,飛上了天。
天上很冷。
至少藤筐里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披上了軍大衣,可依舊還是牙關打顫。
而至於吊在半空的大食人,此時就沒人能顧忌他們的感受了。
飛球已全速,朝著波斯的方向前進。
當然,他們並不指望,依靠飛球,直接進入波斯的疆界。
這裡距離波斯的疆界雖然很近,但是快馬奔馳,也需兩天兩夜的時間。
藤筐里的陳正雷因為失去了一個隊友,而顯得神色凝重。
雖然損失一人,已是極大的驚喜,可他依然還是認為,這是自己犯下的一個大錯誤。
倘若當時,多顧全一些全局,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陳正雷絕不相信,這個人會被人生擒,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些隊員都是一群什麼人。
這個小隊之所有在無數次淘汰中倖存下來,這就說明無論是體力還是意志力都遠超尋常人。
他們隨時為了陳家而隱入黑暗,隱去自己的姓名,失去一切的光環和名譽,也永遠等待著死亡。
所有人立即取了一些吃食,默默的開始進食,因為此時,他們需要恢復體力,至少……他們並不確定,接下來是否還有什麼意外,那麼隨時保證自己體力充沛,尤其的重要。
星光之下,飛球承載著他們飄蕩。
而對於地面上的人,這天上的飛球,卻是可望不可即。
宮中、城中、軍營里已是混亂,混亂不堪的人群,嘶聲裂肺。
一個個兇殘的士兵,只好寄望於這城中和城外一定有這些人的內應,於是數不清的官軍,開始侵門踏戶,搜查任何關於這些人的資料。
殘存下來的貴族們,只覺得後怕。
群龍無首之下,還是有人決心去追趕。
可是那飛球已是隱去了。
直到天亮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對方的身份,這是大唐的使團。
於是有人開始向波斯的方向追趕。
更多人……則是帶著沮喪的情緒,某些部族的貴族和首領,已經開始野心勃勃,試圖要對大食王取而代之。
當然,真正可慮的,還是昨天夜裡,這些大唐人留給他們的恐怖印象。
一夜之間,到現在根本不知他們有多少人,有人認為是一百,有人妄稱是一千。可實際上,對方的使團規模,其實就是百人,對外宣稱是千人,不過是希望不製造更大的恐慌而已。
而這一百人,所製造的損失,卻讓人心底發寒,軍營中因為爆炸和大火死傷的官兵,足足有一千三百餘。
在宮中,死傷了兩百三十多人。
除此之外,被他們擒獲的大食王以及貴族,足足有五十二人。
這是百人,處在巴格達,處在大食的核心區域,孤立無援之下,製造出來的可怖傷害。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對方……只留下了一人。
此人果斷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人們看到這人在臨死之前,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也沒有看到恐懼。
他們開始收斂了這個人的屍首,除了匕首和短槍之外,再無其他。
這短槍的威力,大食人已是見識到了。
他們帶著驚恐的看著這武器,這玩意,實在精巧的過了頭,似乎每一個構件,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是什麼?
…………
飛球上的人和著軍大衣睡了片刻。
實際上……他們只能朝著一個方向飛,而到底能飛到哪裡,現在卻還是未知數。
天漸漸的亮了,而後,會有人拿出輿圖來,開始比照著飛球下的山川和河流,大抵的確定自己的方位。
而陳正雷也已醒了。
有人不禁道:「那吊著的大食人,會不會凍死?」
陳正雷道:「想來不會。」
想來不會這四個字,就很有靈性了。
語言的魅力,總是博大精深。
「陳凱生……他的火槍,還留在原地吧?」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