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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一直有個誤區,他認為唐朝人雖然科學水平肯定不行,見識肯定不行,但並不比一千年以後的人更笨,蝗蟲和螞蚱是一樣東西這特麼是常識啊,村裡的孩子都知道,小時候誰沒抓過兩隻燒烤以改善伙食?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大唐人真的比現代人蠢。
這幫人居然傻呵呵地認為蝗蟲是上天降下來的責罰,甚至還有人管蝗蟲叫蝗神,對蝗蟲除了起飛之後拿火燒以外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秦浩也是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他就說麼,怎麼也沒見官府組織滅個蟲啥的,按說蝗蟲飛起來之前是最好收拾的。
他卻不知,等他這條『高論』傳回長安,又是一番多大級別的地震。
好半天,老三鬆手道:「抱歉,我有些激動了,前隋蝗災,我爹娘都是死在那場大災中的,有些激動。」
秦浩苦笑,他特麼還能說什麼。
「抱歉,我以為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既然如此,你連夜寫一封摺子回京,告知此事吧,順便再要一點人,有利於我和許大哥掌控局勢,我和許大哥問心無愧,不怕身邊有探子。」
老三點頭,寫摺子去了。
秦浩又喝了會想了會事情,迷迷糊糊的還靠在椅子上假寐了一覺,蝗災這種大事,還是交給長安的大人物去操心吧,自己就是個小人物,因緣際會有了些影響力,但也遠沒到左右天下的地步,一旦朝廷發現他有失控跡象的話第一時間就會殺人的。
小人物,就操心些小事情就好了,比如在災年好好的活著,洛-陽這幫地頭蛇既然不想讓他好好活著,他就決定找他們聊一聊。
一個時辰後,跟韋胖子搞了聯合的六個老大全都被『請』了過來,這些老大都是從底層混上去的,沒有傻子,一看到被請到了韋府,而坐在主位上的是笑容可掬的秦浩,頓時就明白是自己栽了。
「秦當家好靈通的消息,好霹靂的手段,我等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浩笑道:「別弄的苦大仇深似的,咱們之間或許有些利益衝突,但要說梁子應該還沒有結吧,我這個人不喜歡暴力,既然是利益衝突,那完全可以談麼,來來來,都坐都坐,這姓韋的家中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看看,上好的葡萄釀,好大的一捅啊,這玩意在長安得賣一千多貫,都沒喝過吧,來來來,滿上滿上,咱們邊喝邊聊,哎呦,這怎麼還有綁上的呢,快給鬆開快鬆開。」
眾人一頭霧水,但出來混的人講究虎死不倒架,命能丟但面子名聲不能損,各個擺出一副強裝淡定的樣子,正襟危坐的坐在了小食桌下面,全都腰板挺的特直,標準的跪坐之姿。
秦浩就不行了,跪坐還把腰挺直,這讓他總覺得像是前世跪搓衣板,而且他是真的不習慣跪坐,索性找了個胡蹲一屁股坐在屁股底下,歪歪斜斜地坐沒個坐相。
「來來來,六位老大,秦某人年紀小,洛-陽城又是初來乍到,按說早就應該登門一一拜訪,只是平日裡實在是太忙了些,直到今日才抽出來些許時間,還望各位老大不要怪罪,秦某先干為敬。」
說著,秦浩將手中的葡萄釀一飲而盡。
六個老大一看今天這明顯是先禮後兵的架勢啊,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學著將杯中酒飲下。
最靠北,離秦浩的主坐最近的左手邊的老大放下酒杯之後,抱了個拳,開口道:「秦當家的,都知道您是個讀書人,我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彎彎繞繞的聽不懂,喜歡直來直去,今日兄弟們確實是都栽了,您想怎麼辦,還請畫下道來。」
秦浩端起酒杯,用手拄在小桌上,斜歪著身子珉了口酒,淡淡道:「先說一句今晚的事吧,我知道各位背後都有人託了人情,或者那人就是你們的幕後老闆,有人上躥下跳地蹦躂,想拉攏各位和秦某打一仗,對吧。」
眾人沒答話,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
秦浩笑道:「這第一件事麼,是希望秦某人以後可以和各位化干戈為玉帛,否則的話我倒是也不會殺人,但將幾位送去縣衙大牢還是易如反掌的,誰贊成,誰反對。」
右邊坐著的一個黑鬍子大漢一拍桌子怒而起身,「你說不打就不打啊!自從你們來了以後老子的生意損失了足有八成的份額,我們當老大的,也要給小弟吃飯啊!我看咱們也別去縣衙大牢了,有本事你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