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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剛才的一戰,他大獲全勝,甚至還傷了施得,不過天南卻毫無興奮之意,相反,卻憂心忡忡。如果施得記仇的話,今天的事情算是結下樑子了,總有一天,施得會還回來,而且說不定還會讓他栽一個大跟頭。作為拳師,在業內的名聲很重要,如果傳了出來他被一個後生晚輩打敗,他的名聲就算毀了,以後別說收徒弟了,連保鏢學校估計都開不下去了。
保鏢學校專門為富翁輸送保鏢,收入豐厚,是天南最主要的財源。
「師傅,是不是擔心以後施得會報復?」大堅比二強更會察言觀色,見天南上車之後,臉色一直陰晴不定,他就開口說道,「不要緊,過段時間毀了施得不就行了,讓他再也沒有了練武的資本,他就永遠也挑戰不了師傅的權威。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暗算,大堅,做人不要這麼陰險。」二強對大堅的提議憤憤不平,「做人,要厚道。」
「厚道能當飯吃?」大堅對二強嗤之以鼻,「我知道你欣賞施得,可是你別忘了,施得是我們的對手。你說話之前,要先站對立場。」
天南伸手制止了大堅和二強的爭吵,若有所思地說道:「來日方長,不必急在一時,讓我好好想想。」
「師傅,紀度沒跟來,他不會趁機再向施得下手吧?施得現在可是受了傷,紀度雖然身手一般,但在施得受傷的時候對施得下手,也許還能有幾成勝算。」大堅嘿嘿一笑,「說不定紀度出手就能解決了施得,這樣,我們就省事了
話才說完,忽然「砰」的一聲巨響,汽車猛然偏離了前進的方向,朝路邊的大樹撞去。幸好二強反應敏捷,瞬間踩死了剎車,並且使出全力修正了方向盤,饒是如此,汽車還是一頭撞在了樹上。不過也正是因為二強的處置得當,只是車頭撞壞了一小部分,並沒有人員傷亡。
「怎麼啦?出車禍了?」大堅一頭撞在了椅背上,撞得腦袋生疼,他驚叫出聲。
「不是。」二強比大堅冷靜多了,他停好車,熄了火,長出了一口氣,「爆胎了,幸好沒有出事。真是邪門了,我明明記得剛換了新胎,怎麼就又爆胎了。」
天南坐在車上動也不動,一臉平靜,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平靜的表情之下,有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安。
大堅沒有猜錯,躲在黑暗之中的紀度,見施得身受重傷,心想正是趁機報仇的大好時機,豈能錯過?他向前邁出一步,彎腰撿起一塊磚頭,準備偷襲施得——他還是不敢正面面對施得,主要也是怕施得發現了他在石門,從而讓施得猜到畢爺在石門的布局就因小失大了。
不料讓紀度沒有想到的一件無比蹊蹺的事情發生了……
夏花見天南等人走了,長出了一口氣,手撫胸口連連說道:「嚇死我了,施得,你沒事了吧?你說你也真是,打不過人家,不打就是了,非要硬撐做什麼?看,受傷了吧?讓我看看嚴重不嚴重。」
一邊說,夏花一邊拿出紙巾為施得擦拭,不想拿紙巾的時候,從包中帶出了一個指甲刀,她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邪性,一見指甲刀就火了,揚手扔了出去:「怎麼還有一個葉微塵送我的指甲刀?真是的,要斷就得斷個徹底,別說一個指甲刀了,就是一張紙也不能留。」
也是怪了,夏花亂扔東西不怕砸著花花草草也就算了,她更不怕砸著人——當然,在夏花善良的心思中,烏有巷這樣一個黑燈瞎火的死胡同,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有雅興藏在黑暗中偷窺?打破腦袋她也想不到還真有人藏身暗處,並且準備飛出一塊板磚,砸施得一個頭破血流。
紀度的手剛剛揚起,板磚正好舉在他的頭頂上之際,施得在明,他在暗,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肯定可以偷襲成功,就不慌不忙地瞄準施得,力求一舉正中施得的腦袋,砸施得一個腦袋開花,不想正當他全神貫注瞄準的時候,眼前突然飛來一物,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鼻尖。東西不大,但卻十分尖銳,鼻子又是最嬌氣的地方,頓時一陣疼痛傳來,他沒有忍住,「哎呦」一聲痛呼出聲
這還不算,由於事發突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吃疼之下,忘了手中的板磚,手一松,板磚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很不客氣地就落在了他的腦袋之上。
「啊呀」紀度再次慘叫一聲。
雖然人的手高不出腦袋多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