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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的是小道士,在老祖宗知道其的本事和身份後,特別想納他為伍。不過小道士說他這次到墓穴只想弄清楚心裡的疑問,並不打算以此為生。老祖宗聞言嘻嘻笑了笑,說他瞧中的人,絕對不會讓他跑了。
我們行進的路程,樹枝交錯,厚重之餘且帶著一絲冷清。古代時候的鳥鳴十分清脆,寶財對此特別興奮,說要有照相機一定會記錄這些已在21世紀消失的鳥種。
往前走,林子裡散出的潮熱氣讓汗水不禁黏合在貼身的勁裝上,很明顯這裡的地勢已經開始走高,我的雙腿有點吃力,按照當時在溪水邊小道士定的墓穴位置來看,它在幾座山的中間。
越往裡走,矮樹叢和帶有刺的荊棘越多。雖有初八麻利的刀工開路,可在這樣的地方走,難免還是會扎到皮肉。
一頓辛苦,寶財抱怨了好幾次,我小心邁著步子,細看之下,那些矮樹叢里纏繞著不少花色與植物相近的三角毒蛇和那些發紫的蜈蚣,兩種毒物交織在一處,令人頭皮發麻,渾身發癢。不過我老祖宗的掘墓隊伍還是有比較充分的準備,涼九知道我和寶財幾人是第一次盜墓,所以從身後的簍子裡掏處了一些去除蛇蟲的草藥,他將它們點燃,那草藥登時散出微微發黃的濃煙,那煙氣我們聞著都得嗆出眼淚,更別說那些對此敏感的毒物了。
有了一個完整且分工明確的隊伍,我們此行還算順利,不過像小道士說的這裡風氣凝聚,靜逸中又透露著一絲沉悶,讓人心裡終歸惴惴不安。為了選擇捷徑,我們沒有繞路,直接從擾人的矮樹叢里脫出。到了一塊平地,這裡開滿了紅得妖異的死亡之花,這次近距離看,它們像一張張臉,歡迎著我們進入它們的死亡區域。
經歷過一次迷境之地,我和老祖宗他們說了這花的厲害,為了不被其擾,初八將身上穿著的短衫兩臂挑破,麻利撕下後,他在布上浸了一些很沖的辣椒水,這東西捂在鼻尖十分刺激,讓你根本沒法子走神。
寶財是湖南人,平日裡就好這口,聞著倒是沒什麼,可陳醰卻是受不了這些,嘴裡嘀咕道:「這玩意是姑娘家用來對付色狼的,現在我怎麼給自虐上了!」
我嘲笑他道:「你不就一愛花姑娘的色狼,讓你先感受感受,長點記性唄!」
陳醰一聽我數落他,忙露出嘴,嚷道:「呸,爺爺我……」他正要說下去,眉目一擰,重重打了個驚天的噴嚏。
我和寶財瞧著他這副醜態哈哈大笑,可在花叢中,我們也不敢多說,怕是一不留神就讓這花給迷了心智。
我們一行人從「死亡花」的中間穿梭而過,過了幾排屏障般的巨樹後,眼前所見之景猶如到了天上宮闕。只看日光映著水汽,幻化成金色薄紗,薄紗附著於粉嫩的幾叢山花之上,迷濛中帶著幾分神秘。
這裡幽鳥齊鳴,瑞草青翠,水聲潺潺,卻似有幾重仙氣令人大為神怡。
帶著一絲震撼,我們踏入這個靈福之地,在我們面前有一塊巨大的懸崖絕壁。絕壁中間段是瀑布,它有好幾階形成,像那種噴泉,垂下白簾,散落無數銀花。它的落水聲清朗明快,陽光折射,水汽中驚現一條斑斕彩虹。水潭裡,白鳥橫飛而過,叼起水裡的一條小魚。細看這散落著點點金光的水潭有五條分支,它們向我們來的方向而去。
仙氣繚繞,白色輕紗圍繞在瀑布周身,水潭中間有幾塊搭在那裡的石道,道子的前方,也就是水潭中間有一塊祭壇用的古老石桌,這些東西都在水上,可以想像它們的根基有多深。
這該是苗人平日裡來祭祀的地方,因為上面部分的祭品還是新鮮的,在巫女到了這地方後,她便虔誠無限地跪拜在地,嘴裡念著什麼。我們沒有多的去關住她,因為她被老祖宗餵了毒藥,所以一路還算聽話。
我們不可思議地走近水潭,像著魔一般。絕壁上雕刻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場景,它上面有穿著華麗衣飾的人,這些人的表情栩栩如生,很虔誠,像是在舞蹈,而她們的周邊圍了一群奏樂的泠人。在這些人中間,站著一個絕塵女子,她穿著袍服,纖長的手指向上承托,手指所往的方向有一隻麋鹿架著雲朵向天上宮闕奔去。那宮闕之前有一個慈眉善目的神人,他微笑著俯視著地上的眾人,這畫面像是在做一種感應天地的儀式。這些在石壁上的雕刻很多,但是重點都是圍繞於那個穿著袍服的女子。我暗想:難道這就是我在現代虛幻中所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