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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畢太彰如此重視,如果是新型武器,那麼問題可就嚴重多了,性質也變了。
「是的。」王學法態度相當肯定。
他之所以姍姍來遲,是因為接到上級電話,接受指示。
省軍區相關人員已經奔赴挖掘現場,進一步了解確認。
由於事發突然,都沒來得及向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畢太彰做專門匯報。
在座其他人也都意識到,原本看似一起貪腐案件,竟然上升到事關全省安全的重大事件。
出乎意料的同時,不少人暗自慶幸。
幸虧發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眼看事情嚴重,畢太彰當即叫停會議,率先起身離席。
這麼大的事,不是畢太彰所能左右,必須匯報。
剛到門口,畢太彰駐足向所有人宣布紀律,「會上的事,大家務必嚴守秘密,誰泄露,追究誰的責任。」
厲元朗收拾桌上的筆記本,吳淑雲對他說:「元朗同志,我們單獨談一談。」
隔壁的會客室里,厲元朗和吳淑雲相對而坐。
吳淑雲發出感慨:「真沒想到,在我們身邊竟然隱藏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敵人。虎豹不堪騎,人心隔肚皮。誰能想到,金石瀚膽大妄為,竟敢與人民為敵。這種人必須堅決剔除,留著就是禍害!」
厲元朗沉吟片刻,問道:「吳省長的意思,您認為這些武器的主人是金石瀚?」
「當然是他,這點毋庸置疑。」吳淑雲態度堅決道:「埋葬地點距離他家祖墳一公里,既然金石瀚能將他的家底埋在祖墳里,同樣可以埋那些武器。或許,埋那些金銀財寶是明修棧道,而埋藏武器才是暗度陳倉。」
厲元朗輕輕搖了搖頭,道出他的觀點。
「您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從金石瀚的角度出發,私藏武器非同小可,是重罪。這麼重要的東西,處理時指定慎之又慎。」
「埋藏地點距離他家祖墳不算遠,藏匿金銀珠寶萬一暴露,那樣的話,武器可就不保險了。」
「正所謂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金石瀚這樣做,反而給自己找麻煩。換做是我,絕不可能這樣草率。」
吳淑雲蹙了蹙眉頭,「元朗同志,你的意思,武器主人不是金石瀚,另有其人?是誰?」
「吳省長,我只是談對這件事的疑問,至於真相,需要相關部門調查核實。我不能信口開河,胡亂猜測。」
「好吧,我們別爭論了,說一千道一萬,一切要以證據為準,事實說話。單獨叫你,是想和你深入交流溝通。」
吳淑雲說話間,身體略微向前傾了傾,感觸道:「在寧平省出現這種事情,省委將會面臨嚴峻挑戰。你我作為省委主要領導,在關鍵時刻,應該勇於為畢書記分擔責任,分解壓力。」
說完,吳淑雲身體徐徐靠在沙發背上,盯著厲元朗的臉,意味深長的觀察起來。
厲元朗清楚,吳淑雲這番話的真正意圖。
嘴上說分擔責任,可「應該」這個詞,何嘗不是個雙關語?
也就是說,主要責任在畢太彰身上,她和厲元朗作為省委副書記,不要挺身而出,只做陪襯即可。
畢竟畢太彰是寧平省第一責任人。
挨板子的時候,他首當其衝。
倒是一個好算計。
若畢太彰一旦受到懲處,最得利益者,非她吳淑雲莫屬。
想到這些,厲元朗挺直身板,義正詞嚴的表態:「吳省長有格局,有擔當,是我學習的榜樣。我將按照您的要求,履行一名領導幹部應有的職責和擔當,不辱使命,不負囑託,堅決保持省委的團結性、一致性。」
團結性和一致性,多麼堂堂正正,多麼光明正大。
面對厲元朗這番表態,吳淑雲先是一怔,隨即流露出讚賞表情,點頭道:「元朗同志有大局觀,有正義感,很好,我放心了。」
明顯感覺到,吳淑雲是帶著一絲失望走的。
正如厲元朗分析那樣,金石瀚對於埋在地下的這些武器矢口否認。
他說的很明白,他作為國家培養多年的領導幹部,深知私藏武器是背叛,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