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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司城尚賢極是愛惜地左右看著自己身上的皇袍,越看越是喜愛,越看越是不舍,他說不捨得脫下來,絕對是真心真意的一句話。【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甘文思笑道:「那皇上您就多穿一會兒,過幾天,皇上就可以想穿多久就穿多久啦!」
這話讓司城尚賢笑得幾乎合不攏嘴,是呀,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明天皇祖母當朝宣布之後,最快也得三天後才能登基吧?
他看著自己身上那抹讓他愛到骨子裡的明黃色,三天,度日如年吶!
但是,甘文思的話也提醒了他,他在家裡可以多穿一穿,可是,真正名正言順穿上這件龍袍的日子,卻也要等幾天。
畢竟,太后還沒當朝宣布,這尚衣局沒有接到縫製龍袍的命令,這私做龍袍,還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就算夾著尾巴做人,也不過三五天。
司城尚賢動手脫下龍袍,對甘文思道:「你說的對,過幾天後,本太子就可以想穿多久穿多久。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
甘文思沒料到司城尚賢這會兒頭腦竟能這麼清醒,倒是有些意外。只不過,那抹意外一閃而逝,他極是自然地去幫司城尚賢把龍袍脫下放好。
司城尚賢指著龍袍道:「收起來吧。收好了!」
甘文思謙和一笑,道:「殿下請放心!」
「該準備的事情可都準備好了?明天皇祖母當朝宣布的時候,不會有人不開眼搗亂吧?」司城尚賢開始未雨綢繆。
甘文思意有所指地道:「我已經做過妥善安排。那些可能搗亂的,明天一定會抱病在家的!」
司城尚賢哈哈一笑,道:「你做事,我放心!」
這個清晨,和所有的清晨都是一樣,沉睡的街道漸次醒來,店鋪開門,擺攤的開始擺攤,趕集的走出家門,重複著昨天的故事。
但是這個清晨,又似乎不一樣。
皇城裡,各個府第之中出門上朝的人們,一律拉開了轎簾,遠遠看見同僚,或是互相對視一眼,或是點點頭交換一個眼神,或是避開目光不予接觸,或者遠遠看見繞路而行……
但也有例外,藍丞相府,藍家先是有一輛馬車出了門,馬車車簾緊閉,趕車的車夫匆匆驅馬而走;過不了片刻,竟又有一輛轎子停在門前,一身一品朝服的藍成宣步履方正,走出府門,低頭進了轎子,之後,也是轎簾緊閉,轎夫走得飛快。
敢情先前坐馬車離去的,是藍家的大公子藍君義。
齊王府里,出來的是馬車,司城豐元金冠束頭,丰神俊朗,一身玄色朝服襯得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他姿態溫文爾雅,他慢條斯理地上了馬車,唇角還含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燕王府里,同樣玄色朝服的司城玄曦站在府門前,卻只負著手看著遠處,長身玉立,挺拔冷峭,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門前有一輛馬車,只是,馬車離他很遠,馬車上那個趕車的家丁臉色沉靜,像一尊化石一樣一動也不動。
司城玄曦看著遠處天邊的雲彩,輕輕一嘆,喃喃自語道:「我若不去,你定會失望,我若去了,你會不會失望?」
趙王府里,司城玄瑞在聽風亭里安坐,一把白玉瑤琴就在眼前,他輕輕撥動琴弦,白皙的手指上面甚至能看見細微的血管,這雙手,比女子的手還要纖白,他的臉,也十分俊秀。
長年「臥病」,雖然他多半時候遁身在外,但是,偶爾也是在府中閉門不出的,因此,他的臉色白皙,加上眉眼之間繼承了七分德妃的風貌,著實比女子更顯俊美。
一曲終後,葉公公道:「公子,現在各方人馬都去皇城,您不去嗎?」
司城玄瑞的手還按在琴弦上,輕輕一松,琴弦震顫,發出「嗡」的一聲輕鳴,他搖搖頭道:「皇城已經夠熱鬧了,有我不多,無我不少,何必去湊這份熱鬧?」
葉公公道:「今日,儲君之位,花落太子!」
司城玄瑞淡淡一笑,道:「原本如此,但是,世事從來無常,天意豈能預料!」
葉公公一笑,道:「老奴只報消息,不問天意!」
司城玄瑞在也笑了,道:「五弟去了嗎?」
葉公公道:「一柱香前,燕王府的馬車,已經向皇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