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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依絲在一旁看著,眉心微微壟起。
這場戲本來是假打的,但林語菲卻堅持要求真打,按照她的話來說,真打才能體現出好的劇作效果。
既然演員自己要求,應邵也不能多說什麼。
*
一巴掌下去,林語菲的小臉迅速地紅腫起來。
就連對戲的男演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下得狠了。
戲還要繼續。
被打的潘娣陡然想起那晚的白風英,她要是也有那樣的力量就好了。
周圍的人見狀立馬像鳥雀一樣散開。
唯有幾個好姐妹跑過來,一兩個拉住男人勸架
「這位爺您消消氣兒,她不懂事回頭我們教訓她!」
「對,我們教訓她!您要是動手打了我們這種下賤的人,那不是髒了您自己的手嗎?」
另外兩個則趕緊將潘娣扶起來。
「姐,你沒事吧?」
潘娣搖搖頭
男人被捧著,抬高了頭,語調拔高,囂張道:「我告訴你們!就你們這種人,收了老子的錢,老子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讓你們哭就哭!讓你們笑就笑!懂不懂!」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什麼呀,盼兒從前可是永樂舞廳的頭牌,常年可都是被最上頭那位養著的,現在是那位意外沒了,才被舞廳罰著做下面的生意。」
「害,你還不知道這傢伙嘛,就是看不上之前那位,又沒本事整天只會耍耍嘴皮子的,現在那位沒了,他可不得抓住機會好好作踐一下那位寵愛過的女人。」
「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的話,盼兒還挺可憐的,這是受了牽連啊。」
「切,她有什麼可憐的?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意,那位才剛走多久啊,她就急著找新的金主投懷送抱。」
「這麼說也是」
類似的閒言碎語,潘娣不知聽到過多少。
她低垂著頭,理智告訴她,眼下最應當做的,就是低聲下氣地給客人道歉,然後繼續賣笑臉。
可腦中,總有一道身影揮之不去。
「盼兒,你想什麼呢,快給客人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是啊,盼兒姐,可別在這個時候想不通啊。」
潘娣攥緊了拳頭。
同為女人,她只有靠著討好這些男人才能活下去,而那位卻能輕易就取走一直掌控著她的人的性命。
男人見她久久沒有動作,酒精刺激著怒氣,直接翻湧而上。
上前就要揍人。
手肘卻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痛得要命。
男人捂著自己的胳膊哀嚎起來。
潘娣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四處張望著。
視線所及處,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一閃而過,潘娣心中一動。
「不錯!很好!」
視頻中的畫面暫停,應邵滿意地拍了拍手:「這條過了啊!大家都辛苦了!」
「那個林老師,趕緊用冰塊敷一下臉!」
出了戲,林語菲才緩過神來,感受到臉上那火辣辣的疼。
「我的臉!完了完了,我的臉要毀了,快!快給我拿冰塊來!」
看著女人上跳下竄的浮誇模樣,安離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姬依絲更是嘴角彎彎:「好不容易準備誇你兩句,沒想到這麼快就原形畢露,看來,某人還真是不能夸。」
林語菲慌忙從助理手中接過冰袋敷臉,剛剛碰上,她就倒吸一口涼氣。
「疼,疼死我了!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快給我敷啊!」
助理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語菲姐,你稍微忍一下,腫得有點厲害。」
「你輕點,我最寶貝這張臉了,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安離看著女人齜牙咧嘴的模樣:「既然你這麼寶貝臉,為什麼還要求真打?」
林語菲看了安離一眼,別過頭,有些傲嬌道:「我寶貝臉是因為演戲需要這張臉,一切都是為了劇本服務。」
「如果本職工作做得不好,光要這張臉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