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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運先屠慶江商行,再當眾對花青娘施以絞刑。ΔΔ
全場鴉雀無聲。
如此雷霆手段,已經多年未聞,只有當年各國對立的時期,才可能出現。
「你……」宗甘雨氣得面色鐵青,沒想到自己已經出言警告,方運卻聽而不聞,完全不把他這個宗家家主放在眼裡。
慶君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花青娘臨死前的那番話,已經讓他百口莫辯,現在花青娘一死,那麼縱然有千般手段也洗不清污名。
慶君來景國要會老情人,但老情人們全都被方運殺死。
慶君的目光掠過那上百具屍體,落在那幾個花樓女子身上,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慶國官員和宗雷兩家子弟全身冰涼,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猛地清醒,眼前這位方虛聖,從來不是什麼迂腐的儒家弟子,而是曾經在寧安縣對人販子大開殺戒、被妖界稱為魔王的狂君,甚至有人給他起了一個「方老魔」的外號。
衣知世望著方運,目光流轉,眼中似是有風雲變幻,不知在思索何事。
花君手舞足蹈,大聲道:「殺的好!殺的好!如此方顯虛聖雷霆之威!」
笨大儒田松石嘴角竟然浮現一抹微笑,輕輕點頭。
姜河川輕聲一嘆,殺戒一開,方運之後的文名必然受到影響。
李繁銘等方運的好友們則一直瞪大眼睛,這些天才少年青年們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方運竟然如此決斷。
這可是人族最盛大的文會,這裡聚集著全人族過半的讀書人,這裡正被眾聖注視!
秋風從花青娘吊起的屍體拂過,長裙輕輕擺動,白底繡花鞋從她的腳上脫落,掉在地上,猶如一處孤墳。
此刻,猶如寒冬降臨,數不清的人縮著脖子,身體輕輕抖。
即便是聖廟的力量,也無法驅散每個人心中的寒意。
方運徐徐轉頭,目光落在葛憶明臉上。
兩人四目相視。
葛憶明如遭錘擊,噔噔噔後退三步,面色數變,最後鼓起勇氣大吼:「你看什麼?難道你敢殺我嗎?我是葛百萬的侄子,我是人族進士,我是慶國親善典客!你若殺我,慶景兩國必然開戰!你若殺我,聖院必然不會放過你!你若殺我,你會成為全天下讀書人的敵人!讀書人,是有免死牌的!」
聽到葛憶明說完最後一句,許多讀書人頓時感到兔死狐悲,自從第一次兩界山大戰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在聖元大6殺讀書人,尤其是進士。但是,方運已經殺過計知白。
慶君手持玉璽,怒視方運,道:「方運小兒,你若膽敢殺我慶國親善典客,我慶國必將打破第一次兩界山大戰之後的各國默契,舉國之力,與景國宣戰,並宣布你為慶國之敵,不死不休!任何能在聖元大6之外殺死你的讀書人,都會在我慶國直接封王,世襲罔替!」
宗甘雨眯著眼望向方運,緩緩道:「老夫宣布,今日收葛憶明為義子,並把憶明最小的兒子過繼到我兒午荊名下!」
無數人驚愕不已,甚至連一些大儒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宗甘雨。
葛憶明望著宗甘雨,驚喜萬分,一撩衣袍,面向宗甘雨跪下,朗聲道:「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葛憶明說完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
葛百萬在商場打拼幾十年,飽經風雨,城府極深,但此刻竟然有些繃不住想要笑出來。
葛家最怕的不是別的,而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現在葛憶明成了宗家的義子,而他的一個兒子過繼到宗家,那個孩子將來便會改成宗姓,從此在宗家的族譜上,就是真真正正的宗家人,與正常宗家人絕無任何區別。
有這一層關係,葛家的勢力會大漲,再也不會有權貴想侵吞葛家的財產,解決了葛百萬最擔心的問題。
葛憶明現在是宗甘雨的義子,從「法」上來說不是宗家人,但從「理」上來說,會被當作宗家人。
「起來吧,孩子。」宗甘雨露出慈祥的笑容。
其餘宗家人紛紛嘆息,接受了這個事實。
此次宗雷兩家與慶國聯手滿盤皆輸,若是連葛憶明都死了,那已經不是勝負的問題,那將極大削弱宗家、雷家與慶君的威信。
宗家可以輸,但反方運急先鋒葛憶明不能死。
若是連葛憶明都死了,以後誰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