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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方虛聖!」高默與巫九一起向方運拱手。Δ
方運站在岳陽樓上回禮,道:「高閣老、巫閣老,秋安。」
不等兩人自報或方運問明來意,宗家家主宗甘雨迫不及待道:「大事為重,一切從簡從。老夫以東聖閣閣老身份,召集兩位前來岳陽樓,是為方運殺大學士雷重漠與進士葛憶明之事。方運此人利慾薰心、狂妄自大,自以為是虛聖便可無法無天,不把天下讀書人放在眼裡,動輒打殺,聖院必須要嚴懲。」
不等高默與巫九說話,方運冷聲道:「方都督,為何愣,馬上抓捕葛百萬歸案!」
「遵命!」方守業立刻衝過去,抓住葛百萬的脖子,拖在地上快步向巴陵城走去。
葛百萬面色漲紅,呼吸不暢,瘋狂擺動身體揮動手臂要擺脫方守業,但方守業仗著人高馬大繼續拖著他走。
葛百萬的好友看得睚眥欲裂,堂堂慶國第一商人、人族秀才,竟然如死狗一樣被景國人拖著,這種羞辱比慶犬吠雪的典故更甚。
一個舉人舌綻春雷道:「啟稟刑殿閣老與禮殿閣老,象州總督方運罔顧禮法,如此對待讀書人,刑殿到底管是不管?若刑殿禮殿不聞不問,那從此以後,我等當視刑殿禮殿如無物。」
「此事若刑殿禮殿包庇方運,學生立刻去聖院門口自裁!」一個年輕的讀書人大聲道。
高默與巫九望著被拖走的葛百萬,兩人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高默朗聲道:「方虛聖,縱然你乃象州主官,縱然葛秀才有錯,但只要罪名未定,只要他仍然是讀書人,就不應以如此羞辱的方式緝拿歸案。」
方運無奈道:「本督也是迫不得已,您兩位來的晚,並沒有看到,在方都督抓捕葛百萬的過程中,象州讀書人組成人牆阻撓不說,葛百萬還意欲逃跑。直到抓捕之時,葛百萬都有反抗的跡象,並非束手就擒,所以方都督只能用如此激烈的方法快帶他走。至於說羞辱……」
方運伸手一指慶君、宗家和雷家所在的方向,繼續道:「若方都督的行為是對葛百萬的羞辱,那這些人族賊子對我的種種言行,已經是在顛覆聖院,死不足惜!」
方守業什麼也不管,抓著葛百萬的脖子一拋,把葛百萬扔到馬車上。
「哎呦……」
葛百萬一聲慘叫,後腰重重撞在車上,疼得差點流出眼淚。
高默扭頭望向慶國官員,問:「方虛聖所言可否屬實?葛百萬是否拒捕?」
眾人啞口無言,方才不過是本能的反應,沒想到被方運抓住了把柄,若是拒捕,官差使用激烈的手段乃是合理合法,畢竟法律有明文規定,若是葛百萬敢動手或行兇,甚至可以當場擊殺。
那最先為葛百萬說話的舉人大聲道:「葛百萬乃是我慶國商人,同時有國君賜官,景國人豈能胡亂抓捕?」
高默點點頭,道:「的確不能胡亂抓捕,但若跟重大案件有關,景國官府有權抓捕。敢問這位舉人,葛秀才牽扯到何事?」
那舉人無言以對,往輕了說,葛百萬隻是擾亂景國秩序,往重了說,葛百萬是要顛覆景國政權,天底下除了逆種,真沒有幾個罪名比這還大。
他不回答,高默也不再管此事。
慶國眾官只能眼睜睜看著葛百萬被方運的手下帶走。
慶君氣得胸口起伏,若是在慶國遇到此事,他早就不顧國君威儀破口大罵,但在這裡,他只能把所有怒火憋在心中。
慶君深吸一口氣,道:「兩位閣老,你們來的正好,現場也沒用動,兩位看看,方運先在這裡殺了眾多慶江商行的人,最後殺了我慶國親善典客、宗甘雨義子葛憶明。請兩位為葛憶明主持公道,不能讓人族的讀書人白白死去!」
高默點點頭,道:「諸位稍安勿躁,老夫自當盡心查證。天色已晚,文會已經結束,我看諸位不妨先回住處休息,明日我們給出初步的查證結果。」
宗甘雨卻不買賬,道:「以老夫之見,諸位還是留著這裡,看清楚方運的真面目。」
高默冷冷地看了宗甘雨一眼,換過平時,高默一定會回擊宗甘雨這種不給面子的話,但今天諸事紛雜,宗家吃了大虧,甚至驚動孔家家主,便沒必要在意這種小事。
高默看向方運,道:「方虛聖意下如何?」
「文會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