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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榜上的議論紛紛,並沒有影響倒峰山下的群儒鞭刑。
從清晨開始,一直到中午,所有大儒都沒有停下,每個人都抽斷了好幾根鞭子。
孔維山隊伍中過半的人因為疲憊、疼痛、流血和羞恥而昏迷過去。
十餘萬的讀書人昏死在大廣場邊緣。
臨近中午,宗家讀書人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年輕的進士猛地站起來,他扯掉破碎的白色進士服,露出滿身的鞭痕。
猶如上百條蜈蚣鑽進他的皮膚下,撕開他的血肉。
他怒吼道:「我乃宗聖世家子弟,除了宗家,沒人能懲罰我!宗家子弟,站起來,讓他們知道,我們宗家人永不屈服!」
「混賬畜生!」孔英實本來氣都消了,手裡的鞭子放緩,正猶豫怎麼結束,一聽宗家進士的話,火冒三丈。
孔英實一步衝上去,拎著鞭子,甚至將才氣注入其中,對著那宗家進士一頓亂抽,一邊抽一邊罵。
「宗家子弟?抽的就是宗家子弟!」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要不是你們宗家慶國在暗中挑撥離間,孔家與方聖何至於全面衝突!」
「本想給宗家一個面子,你跑出來豬鼻子插蔥裝什麼妖象!」
「宗家子弟?來,繼續說,繼續喊,看看我能不能懲罰你!」
「宗家子弟?就是你們這幫不成器的宗家子弟和雷家人一直為難方聖,才把人族逼到這般田地!不是你們,方聖何至於那麼早要開立聖道,導致我們儒家聖道受損!不是你們,方聖何至於剛封聖就批聖,導致我孔家離開孔城!今天老夫專門抽宗家子弟!眾人聽令,專抽宗家子弟!」
那年輕人本來就全身是傷,又遭到孔英實暴風驟雨般的鞭打,疼得倒在地上哇哇直叫,不一會兒就昏迷過去。
一些宗家弟子聽了他的話本來想站起來,但看到這一幕,嚇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其他半聖世家不敢得罪宗聖,但孔家和六大亞聖世家的大儒們不怕,完全聽孔英實的,只挑宗家子弟猛抽。
眾人分不清是不是宗家子弟,只能分辨慶國讀書人的文位服。
所有慶國人倒霉了。
最倒霉的是,有人本來已經昏迷不醒,生生被抽醒,被抽了一頓又糊裡糊塗昏迷過去。
於是,滿場響徹慶國人鬼哭狼嚎的慘叫。
眾人一看事情解決了,方聖不需要保護了,搖搖頭,紛紛轉身離開。
有的回到原本的海眼,有的則乾脆進入孔城遊玩。
這一天,全孔城一切酒樓、茶館、客棧全部爆滿,一些人不得不無奈地去花樓畫舫里住。
龐大的人群陸續散去,顏域空等人依舊站在倒峰山下。
方才他們頗為悲情,而現在,看著孔維山他們要麼昏迷不醒,要麼滿地慘叫,實在悲情不起來。
於是,孔德天孔德論等孔家人決定做東,在晚上舉辦一場宴會,慶賀今天的勝利。
然後,他們就地商量宴會細節,差點在原地開一場文會。
直到過了正午,所有大儒都累了,才陸續離去。
一直在等待的各世家讀書人沖向前,把自家人都抬回去。
之後是各豪門名門,如同搶救傷員一樣風風火火。
最後,還有四五萬人躺在地上,或昏迷不醒,或疼得無法走路。
雖然圍觀的人越來越少,但還是有許多人在看著,而顏域空等人終於商量完,準備籌備晚上的宴會。
臨走前,顏域空掃視那些人。
這些人,各國皆有,年紀都比較輕,文位都比較低。
「唉」顏域空等人無奈嘆息。
這些人,應該都是各地的寒門子弟,為了能攀附世家豪門,才心甘情願充當打手。
這一刻,他們連野狗都不如。
顏域空道:「罷了,德論,你們熟悉這裡,你們出人救治他們,錢從我這裡出。」
孔德論道:「救治這幾萬人,所需費用超過百萬,對你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我找人救他們,至於錢,等他們醒了他們自己出,錢不夠的按手印。」
「今天給他們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