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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珠江軍將士愣住了,只覺全身被寒意籠罩。
張青楓身形一晃,停頓半秒後,再度向前行。
他的右手緊緊握拳,他的雙目死死盯著張龍象的背影。
「鹿門侯,若此戰之後你我僥倖生還,老夫有一事相求,還望鹿門侯一定答應!」
「末將和張青楓一樣,有同樣的事相求!」王黎怒視鹿門侯的背影。
有些話,在這種時候不能說。
其餘將軍全都沉默,他們很清楚兩人要求鹿門侯什麼。
生死文戰!
以血洗刷鹿門侯帶給珠江軍的恥辱!
眾多珠江軍將士簡直氣炸了肺,之前鹿門侯壓制珠江侯,情有可原,可現在到了生死關頭,鹿門侯依舊不准出手,這已經出了任何人的底線。
這幾乎是在逼方運叛國!
「此戰之後,老夫便答應!」鹿門侯冷冷地回復,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
一個年過五十的秀才校尉大聲喊道:「鹿門侯,你不怕有義士掘你祖墳嗎?」
「大軍之中禁止喧譁!」一個進士將軍怒喝。
珠江軍的士兵們望著前方,心中突然升起無盡的悲涼。
蠻族在前,人族卻在打壓人族,人族卻在懷疑人族,這樣的人族,到底能否戰勝妖蠻?這樣的人族,還有希望嗎?
鹿門軍士兵沉默著,他們一路上南下,行程數千里,一開始,每個人都支持鹿門侯,反對張龍象,可現在,九成的士兵心中動搖。
是張龍象錯了,還是鹿門侯錯了?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是,他們感到一絲內疚。
六頭蠻王繼續前行。
狐暮下令道:「虎鼎,你務必活捉荀天凌,若有危險,可將其重創,萬萬不可殺死。豹齒,你重傷未愈,那些翰林便交給你了,是拖延時間還是殺光,全看你自己。熊狽、狼單、象霸,你們三個與我一起圍攻鹿門侯,以最快的度將其擒下或……擊殺!」
「開始了……」狼單露出嗜血的笑容,目光中殺意森森。
「荀天凌交給本王!」虎鼎說完,直衝荀天凌。
荀天凌扭頭深深看了一眼鹿門侯,腳踏平步青雲,向東方飛去,引開虎鼎。
豹齒沖在最前面,靠近荀天凌後,它露出鋒利的牙齒,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偷襲你,我的目標是那些翰林!」
豹齒越過荀天凌,沖向那十一位翰林。
以狐暮為,四頭蠻王走向鹿門侯。
「鹿門侯,你若投降,我們或許留你一命,從楚王手裡換到足夠的寶物!」狐暮笑吟吟說著,但目光中沒有一絲暖意。
「不殺光我們四十萬大軍,如何保住蓮山關?如何讓珠江之南的蠻族得百年安定?老夫豈會蠢到相信蠻族!多說無益。」鹿門侯舌綻春雷道。
四十萬大軍一愣,不寒而慄,這才意識到,狐暮之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在麻痹眾人。
狐暮笑道:「鹿門侯,你自己送死就算了,為何也讓那四十萬大軍送死?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殺!」
最後那一個「殺」字,狐暮幾乎是含在嘴裡,只讓身邊的其餘三頭蠻王聽到。
四頭蠻王立刻開始分散,成弧形沖向鹿門侯。
鹿門侯腳下的平步青雲加,只向西面飛去,遠離荀天凌的所在,遠離大軍所在。
「全軍聽令,各軍大權即刻交由各軍將軍,是留在原地,還是與前方的蠻族作戰,爭取一線逃生機會,全憑你們做主。」
蘇倫看了一眼馬車內的方運,然後翻身上馬,拔出將軍佩劍,高高舉起,指向蠻族。
附近的親兵愣了,有幾個人甚至想衝上去把蘇倫拉下馬。
因為之前鹿門侯下過命令,蘇倫必須嚴加看管方運,若是方運離開,則把蘇倫也當作逆種論處!
「我珠江軍中,焉有怕死的男兒!妖蠻尚不足為懼,何懼鹿門侯之令?青楓將軍,今生之恩,來世再報。鹿門侯,黃泉之下,本將必然與你生死文戰一場,讓你記住,珠江軍不可欺!」
蘇倫說完,一夾馬肚,徐徐向前。
「平江軍中無娘子,為何不見大丈夫!」蘇倫騎在馬上,一聲大吼。
馬蹄嘚嘚響,親衛軍一片寂靜,珠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