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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不等趙長樹繼續介紹就向黃以聲敬禮,然後笑著說道:「黃專員好,我們之前在進城那天見過。」因為黃以聲的軍銜是少將,所以周文要先敬禮。
黃以聲趕忙回禮說道:「私下裡咱們就不講軍中規矩了,周處長年輕有為,上次初見就覺得儀表不凡,今天看來更是人中龍鳳啊!」
說完有又覺得有必要解釋幾句剛才站在人家包間門口的行為,卻見趙長樹不耐道:「那麼婆婆媽媽幹什麼,乾脆,兩桌並一桌,讓我也見識見識那幾個德國朋友,聽說你還救過他們的命。趕緊的」
黃以聲本來還覺得有點兒唐突,不好意思進去。但趙長樹和周文的盛情難卻,再加上心裡那根還未消失的羽毛的驅使,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於是,一個自然結識黃以聲,然後又很巧合地碰到一處,同時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的完美計劃就有了一個非常順利的開局。
進了包間,周文互相介紹完畢,黃以聲才知道這幾個德國人來頭不小,一個居然是德國著名軍火商兄弟公司的中國代表,一個是毛瑟公司的槍械工程師,和自己也算是同行啊。難怪剛才他們爭論的都是軍火武器的話題。
黃以聲一口流利的英語和得體的舉止也讓幾個德國人另眼相看,在周文的有意撮合下,酒桌氣氛很快就進入高 潮。只是苦了白馬將軍趙長樹,一是他不懂英語,看著桌上幾人高談闊論,自己聽來卻是如對牛彈琴,不明所已。二是這種演戲算計人的勾當,對他這種錚錚漢子來說是難如登天。要不是知道周文的最終目的,他根本不耐煩這種蠅營狗苟的手段。
還好,他的副官如約而至,匆匆進來在耳邊輕聲幾句,趙長樹站起身來說道:「對不起各位,我司令部有急事,我要馬上回去處理,這就告辭了。」
說完又轉頭對著黃以聲說道:「以聲兄,我學弟不是外人,我看你和他們幾個德國人也說得來,就別急著走,你們繼續。」說完就向幾個德國人微微點頭示意,又示意大家不要起身相送,就大步走了出去。
等出了大門,趙長樹長長吐了口氣,特麼的,這個學弟不是人啊,可差點兒沒把自己憋死。這局設得,還真是天衣無縫。居然把自己妹妹弟弟都帶來了,還帶著幾個德國人跟他一起演戲,還特麼的是軍火商和工程師,我看都不是什麼善茬啊。連那個天真可愛的紅袖小妹妹都被這個學弟帶壞了,唉!以聲兄好自為之吧。
這時包間裡的氣氛依然熱烈,大家都是同行,禮節性的交流完了,自然又把話題轉遇到軍事技術方面。周文更是利用後世的知識和經驗,經常引出發人深省的見解,讓黃以聲也是大為佩服。他現在已經徹底放開了,自從來了太原後主要職責是監督太原兵工廠停產停工的執行情況。自然就不會有人和他在專業上進行交流。今天難得遇到同行,而且還是資深的專家,也就和幾人熱烈討論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文巧妙地又把話題引到了半自動步槍上面。其實黃以聲心中的那根羽毛就從未消失過。因為在他來太原之前,瀋陽兵工廠關於半自動步槍的研發已經進入關鍵時候,但是還有幾個技術難關沒有解決。他剛才聽到霍伯特說有一個成熟的設計方案,倒也不是想偷竊抄襲別人的技術,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對自己有所啟發。
於是黃以聲倒也不扭捏,就把自己遇到的幾個關鍵難題提了出來,結果赫伯特輕描淡寫幾句解釋就把黃以聲弄得更是心癢難搔。什麼?另一種思路?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是可行。難怪,瀋陽兵工廠的設計思路走偏了。那麼這種新的思路有什麼數據證明嗎?
赫伯特有點兒遲疑了,徵詢地望了周文一眼,周文笑著說道:「赫伯特,我相信黃專員的為人,能夠和我學長交朋友的都是高風亮節之人,不可能有其他心思。你就拿出來大家一起看看,反正是還沒實驗驗證過,只是理論數據麼。」
赫伯特就小心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圖紙,把其中一張拿出來遞給了黃以聲。黃以聲感激地看了周文一眼,這個趙老弟的學弟不錯,還算信任自己的為人和人品。又謝了赫伯特,就接過來仔細觀看
這時包間裡大家都不出聲了,周文和德爾曼也裝模作樣地拿著另外的圖紙細看。周文明顯地感覺到黃以聲的呼吸粗了起來。不多時,黃以聲把圖紙還給了赫伯特,連聲稱讚道:「霍伯特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