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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也知道剛才有些失態,本就穩定了一下情緒,再看到10萬大洋的支票時,才露出一副算你小子識相的神色,將支票踹進西裝口袋,馬上就恢復了之前悠然淡定的表情,再次翹二郎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陳擁斌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心裡想到,這位大蟲居然是一個為了錢就可以立馬翻臉的主,這倒還好辦了,只要以後大家分賬明確,不動什麼歪心思,這種人反而好打交道。
於是,陳擁斌就笑著說道:「您看,周老闆,小弟這次就是想跟您商量,能不能搞到更多的槍支,您負責供貨到安徽,我們陳家負責賣,價錢基本都能賣到100大洋以上,如果是新槍,就是賣到300大洋也是有可能。」
周文聽了就有些心動,笑著調侃道:「陳兄,看樣子跟你們陳家有交情的叔叔伯伯不少啊!」
陳擁斌老臉一紅,但聽到周文這種口氣說話就知道此人心中芥蒂已消,而且恐怕也有些心動了。當下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周兄知道,小弟的父親是保定軍校出來的,幾十年的戎馬生涯,軍中的故交和舊部甚多,這方面的需求都很大。」
「就近的湖南、湖北和安徽三省,就是十萬支步槍也吃得下,如果能賣到川黔兩省,那數量就會更大。」
陳擁斌說到這裡,看著周文的眼光都變得火熱起來。要知道即使是按照二手貨的價格計算,十萬支步槍可就是價值一千萬大洋,妥妥的大生意,不由人不動心。
周文沒有搭話,端著茶杯卻是開始尋思起來。
別的省份他不清楚,但是民國歷史上四川卻是林林總總有十幾個大小的軍閥,整個川軍的數量起碼三十萬以上起步。
而四川有沒有兵工廠呢?
其實早在晚清時期,四川就在成都建有一個兵工廠,雖說產量不大,但好歹還是能生產一些槍支彈藥,據說當時輕機槍和重機槍也能造一部分。
但從1916年至1932年的16年裡,四川軍閥混戰頻繁,兵工廠十數次易主,備受戰亂摧殘。許多廠房遭戰火焚毀,大多數設備被瓜分,
到了1932年,四川軍閥大規模混戰雖然停止,但四川兵工廠也隨著工人流失、設備被瓜分、廠房被毀,已經名存實亡。
到了現在,幾個大一些的軍閥利用搶奪來的原兵工廠的設備,各自設立了槍械修理廠。
這些槍械修理廠造槍造炮是不要想了,只是以修理舊槍為主,最多就是把一些報廢步槍的部件湊合一下,改裝成更簡單的單發步槍,也就是之前小水他叔叔身上帶著的單-打一川造步槍。
幾十萬部隊,但裝備全靠買,而且還沒直接的進口渠道買大路貨,全都是別人吃剩下的二手武器。加上戰亂頻繁,武器彈藥的損耗也不在小數,在這種情況下,四川這些軍閥部隊的裝備之簡陋程度就可想而知。
難怪抗戰時期,川軍的裝備是所有華夏軍隊中最簡陋的,甚至相當一部分官兵裝備的都是單-打一步槍,其它的最好也只是漢陽造,機槍和迫擊炮更是少得可憐。
雖然在整個抗戰期間川軍作戰不可謂不勇敢,保家衛國的精神更是值得後人敬佩和尊重。但拿著簡陋的武器對上武裝到牙齒的小鬼子,付出的卻是一條條川中好男兒的生命,在抗戰中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悲壯慘烈的故事。
而周文記得,好像從現在到抗戰開始,川軍幾乎沒有參與過大規模的內戰,如果賣些槍支給他們,倒是不虞他們拿去殺自己人。
其實這個時期,周文最不願意的就是別人拿著自己賺的錢或是提供的武器去打內戰殺自己人。
周文還考慮到,如果把武器賣給湖南湖北和四川的軍閥,等於是跟這些當地的土皇帝和地頭蛇都搭上了線,那長江公司就可以考慮將航運業務延伸到宜昌、長沙甚至重慶,相當於是打通了長江航運的整條航線。
而且,如果能夠給川軍輸送一批相對先進的武器裝備,也許在幾年後他們參加抗戰的時候能有所幫助。希望此舉能讓他們少犧牲一些抗日勇士,多殺死一些小鬼子。
至於槍怎麼來,周文在心中思索著幾個辦法。
一個方法當然是自己造槍,但這個想法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飄而過,隨即就不再考慮了。
其實傭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