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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邊笑著和熊三寒暄邊從一個髒兮兮的挎包里拿出張證明,熊三接過一看,確實是24師駐許昌留守處開出的證明。他在軍中也學著認得了幾個字,證明還是看得懂的。但是周文解釋的話,他信了--才怪。
他不知道周文打著什麼主意,但是有了證明,這個鍋就有人來背。他還可以把欠著周文的人情給還了。何況他可不敢小瞧了這個少年,這是個有想法,人狠話不多的主。當年殺幾個土匪可沒見他變過臉色。
於是就對周文開口說:「 小周兄弟本來就是自家人,現在有了這個證明就更沒話說了。你們運輸隊多少人?都帶進去吧。」
周文笑著說道:「謝了三哥,兄弟承你的情。你一直駐守東門嗎?等兄弟們安頓下來,還要請三哥喝酒。」
熊三可不管周文是否探聽情報,反正他也就是個邊緣人物,沒必要遮遮掩掩。就爽快地說道:「是,我們連就是駐守在東門。只要沒有戰鬥任務,兄弟可以隨時過來,哥哥我請客。」
周文就把隊員們帶出潰兵群,和熊三告辭後,向城裡走去。還沒走幾步,熊三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小周兄弟,你們24師留守處已經合併到城防司令部了,原來的大院現在是城防司令部的後勤處,周進寶長官擔任處長。」
周文聽了就轉身鄭重對著熊三抱拳行禮。尋思道:「這個熊三是個會來事的,明明知道自己是瞎編一氣,但是還是放了自己進城。就說明他也不是死心塌地效忠上官之輩,可以說服他配合自己的行動。」
一行人匆匆就趕往紅袖家,路上周文叫高小山帶著幾個兄弟去原留守處大院找周進寶。在周文的計劃中,周進寶可是個關鍵人物,但是周文有把握說服他投誠國民軍。
一走進紅袖家居住的小院子,周文就心裡一沉。院子大門沒關,院子裡一片狼藉,像是發生過爭鬥的痕跡。地上還有點點已經發黑的血跡。妙花一個手勢,進院子的隊員們就警覺地四處散開查看。
周文大叫一聲:「紅袖!」就疾走數步,推開正屋的房門。屋裡迷漫著一股子煎藥的味道,只見床榻邊坐著一個穿著長衫的陌生人,正低頭在幫床上躺著的一人上藥包紮。
聽到響動,那陌生人愕然的抬頭,看模樣二十幾歲年紀,身體略顯肥胖,額下微須。他拱手對著周文說道:「你是周先生的朋友嗎?鄙人姓馮,是受周進寶長官的委託來給周先生看病的郎中。」
周文上前一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正是周用賓。急問道:」怎麼回事兒?周先生怎麼變成這樣了?紅袖呢?還有秀芹嫂子呢?」
那個年輕郎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聽周進寶長官說是周先生家裡遭了劫,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周先生頭上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
妙花這時走進來說道:「師弟,院子的那棵樹上和樹下都有血跡,看樣子有人倒在過樹下,但是個大人的的痕跡。你先別急,紅袖一家是託付給周進寶照看的,一會兒看他來了怎麼說。只要還在城裡,憑著兄弟們身手找個人並不難。」
周文也知道不能著急,但是想到萬一紅袖有什麼不測......心裡突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再想到自己得知王鬍子噩耗時失控的教訓,就馬上強行冷靜下來。
對著郎中說道:「不好意思,馮郎中,剛才我心裡一急就失了禮數,我是紅袖的哥哥,周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個馮郎中笑笑說道:「不礙事兒的,誰沒個急的時候。這個周先生頭上被人用鈍器砸了個口子,我已經敷上藥了。再吃了我熬的藥,今天下午就能醒過來了。」心裡卻是奇怪,周文說是紅袖的哥哥,怎麼還叫她爹周先生,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時就聽見院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周文趕緊走了出去,果然見到一身軍官服的周進寶急匆匆走進了院子。周文原地站著不動,靜靜看著周進寶不說話。
周進寶看著周文平靜的眼神,卻感覺到那平靜之下潛藏的狂烈風暴。再看看身後堵住自己退路的幾個少年。心裡苦笑,知道今天不給周文這個兄弟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自己怕是走不出這個院子了。
無奈地攤開雙手對著周文說道:「石守信回來了,他回來得很隱秘,連我都不知道......」
原來,石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