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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幾個巷口,看到前面圍著一堆人,有熱鬧可看,宋箬溪笑盈盈地拉著香繡快走幾步,還沒擠進去,就聽到一個蒼老的帶著哭腔地聲音道:「幾位大爺,求求您們,放過老婆子吧,不要踩碎這些雞子啊!我們一家老少幾個,就靠著賣點雞子買米下鍋。」
「不識趣的老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地方豈是你能來的地方?還不趕緊滾!」一個男人囂張地大聲罵道。
圍觀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都懼怕這些地痞流氓,沒人敢站出來伸張正義,只聽到那老婦人不停地在苦苦哀求。男人卻罵罵咧咧不肯罷休,不但要趕老婦人走,還要老婦人把剛才賣雞子的錢給他。
「這些人太過分了!」宋箬溪越聽越生氣。
見宋箬溪要擠進去打抱不平,嚇得香繡連忙拉住她,急聲道:「姑娘,我們幫不上忙,還是快走吧!」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衝進去幫忙,等於是給那些壞蛋增加可以欺負的對象,無事無補。宋箬溪知道香繡的顧忌是對的,可是,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壞蛋橫行霸道,什麼都不做,「香繡,我們要……」
「住手!」一聲厲喝。
宋箬溪眼中一亮,正義之士出現了!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敢管爺的閒事?」那流氓看都不看,兇狠地呵斥道。
正義之士冷哼一聲,罵道:「披著人皮,不做人事的混賬東西!」
「喲嗬,你這小子,敢罵大爺我,你知不知道大爺是誰?惹了大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那流氓被罵得心頭火起,可是見這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衣著不凡,應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便不敢真得罪,只是口出威脅之言,希望他害怕離開。
「這世道真是變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大爺。宋濂,我們給他們點教訓,讓這些東西知道誰才是大爺。」一個略顯戲謔的聲音響起。
「一人兩個,如何?」宋濂問道。
「好!」
「行!」
「打!」
三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見打起來了,圍觀的人怕殃及池魚,四處散開,宋箬溪看清了街上的情況,四個少年與那幾個地痞流氓打了起來。主子打架,他們身邊的四個小廝不上前幫忙,在旁邊叫好:「少爺,打得好!」
「公子,好厲害!」
「少爺,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少爺,威武!」
少年們的身手不錯,三下五除二,就將那群人打得落荒而逃。圍觀的人一陣歡呼,賣雞子的老婦人跪在地上,向四個恩人磕起頭來。
「老婆婆,今天就不要做生意了,趕緊回去吧,你年紀都這麼大了,就不要出來了,以後讓你的孩子們出來賣東西。」身穿藍衣的俊郎少年走到賣雞子的老婦人面前,伸手扶起她,不露痕跡地往她的手裡塞了塊銀子。
「宋濂走了!」穿豆青色錦袍地少年回頭喊道。
「來了!」宋濂答應著,轉身快步去追趕同伴。
買雞子的老婦人抹著眼淚,邊走邊喃喃自語,「好人,好人啦!」
宋箬溪看著遠去的背影,蹙眉,宋濂這名字好象在哪裡聽過?
「姑娘,你怎麼了?可是被嚇著了?」香繡見她在發呆,緊張地問道。
「沒有被嚇著,就是覺得宋濂這名字聽著耳熟。」
「噗哧!」香繡忍不住笑出聲來,姑娘有時候真是迷糊的可以,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姑娘,那是你的哥哥。」
宋箬溪呆了一下,輕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心!」
香繡抿嘴直笑。
「沒想到進京第二天,就遇上宋家的人了。」宋箬溪感嘆道。
香繡抬頭看看天,「姑娘,快正午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我們就該往回走了。」
「你想吃什麼?」宋箬溪問道。
「有飯吃就可以。」香繡有些羞澀,跟著師父們老喝粥,她想吃乾飯。
宋箬溪抿嘴笑,「知道了,我們去找間小飯館,吃兩大碗白米飯。」
「一碗就夠了,兩碗奴婢可吃不完,白浪費了,我們如今要省錢。」香繡捏緊荷包,一副守財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