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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牽制,韓十八發起雷霆一擊,趁虛而入,藍鬍子正當最軟弱的時刻,血氣衰竭,鹵門大開,死在他手上亦在所難免。鄧剝攤開雙手,緩緩退後半步,表示自己並無敵意,遠處隱隱響起鴉群的聒噪,從四面八方圍攏來,他咳嗽一聲,指了指滔滔大河道:「從河底走,先避開渡鴉的追蹤,如何?」
契染遲遲不見惠無敵現身,心知他遇到了什麼意外,倉促間無法脫身,多半是韓十八動了手腳,暗算他一把,鄧剝又是東方之主草窠麾下心腹,態度曖昧,不與為敵,老天終於站在他們一邊,他當機立斷,頷首應道:「喏,承情,心領,日後再圖回報!」
鄧剝長長舒了口氣,縱身躍入大河,載沉載浮,如游魚一般向下游滑去,離得遠遠的以避嫌。鴉群急速逼近,視野盡頭黑壓壓一片,契染等三人對視一眼,匆匆潛入水底,躲於淤泥中,收斂氣息,靜待群鴉無功而去。
無移時工夫,數千渡鴉飛臨河面,盤旋吵鬧,沸反盈天,四下里尋找敵蹤,空氣中殘留的血氣纏繞不去,地上只有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骸,鴉群撲上前爭搶啄食,大口吞噬血肉,忽然又察覺到什麼,呼啦飛起,如烏雲般席捲而去,撲向新的獵物。
風聲水聲此起彼伏,時斷時續,大河兩岸回復了平靜,過了片刻,契染等小心翼翼浮出水面,回到岸上,等了許久,始終不見鄧剝現身,他業已順流遠遁,一去不回,並沒有留下來寒暄的打算。
非敵,亦非友,鄧剝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松千枝想必也如此,他們的敵人,只剩下陳聃、惠無敵和安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