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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城,依然是悅來客棧,陳留白離去之後。
有兩人走了進來,明顯是武者,腰佩長劍。那劍上鑲嵌著各色寶石美玉,光芒熠熠,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店小二很有眼色,趕緊上來招呼,清理好桌子,請對方入座,然後送上茶水。
「侯師兄,我聽聞你在這裡,立刻便找過來了。」
開口的赫然是陳渭斌,其離開陳家集後,開始遊歷江湖,後來也是北上,來到潼關。
另一個,自是侯華年了。
當下的侯華年臉色頗有幾分頹廢之意,鬍鬚長出來了,也沒有去進行修理。
其嘴裡「嗯」了聲:「陳師弟你來得正好,我接到訊息,說師尊他老人家也啟程北上,準備入京了。」
陳渭斌一怔:「這頭妖魔,連師尊都驚動了?」
「師尊入京,應該是另有要事,咱們在潼關等著便是。在此期間,不許出去。」
「那好。」
這是師尊的命令,陳渭斌自不會違逆。
侯華年忽而壓低了聲音:「那人,那人後來去哪了?」
陳渭斌知道他所說的「那人」是誰,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師弟,你說他會不會北上入京?」
「也許會,也許不會。」
侯華年瞪著眼睛,有一種複雜而異樣的亢奮:「我倒希望他來了」
陳渭斌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卻有一個疑問:如果師尊與陳留白對上,孰勝孰負?
「你這夯貨,上次一把青草,這次一把干稻草就跟人走了,你眼瞎的呀,都不會看騎上去的人是誰?害我連解個手的工夫都不行。」
潼關之外,一條彎曲的小道上,鬍鬚邋遢的葉火生嘴裡不住地埋怨道。
手中舉起馬鞭,想要狠抽一頓,好讓這匹千里騅長長記性。只是舉了半天,終是輕輕放下。
愛馬之人,捨不得打。
「兀那漢子,給本公子站住!」
馬蹄聲響,數騎人馬疾馳而至,一個個全身勁裝,鞍懸兵器。
葉火生一手牽韁繩,轉身面對:「有何事?」
「少裝糊塗,你搶馬打人,還有理了?」
領頭的一個壯漢喝道。
葉火生道:「此馬的確是我的,我當其時就在邊上的林子解手呢。馬背上有行囊,裝著我的東西。伱們牽了我的馬去,又不肯歸還,我只有出手奪回。」
那壯漢冷笑一聲:「如果這馬是你的,騎得熟了,怎會隨便就跟人走?至於行囊中的東西,只得兩三件破舊衣物,又沒寫姓名,誰知道是哪個穿的。」
葉火生哼一聲:「你要姓名,那好辦,且看這馬臀上。」
壯漢探頭一看,見那兒烙著一行字:此馬有主,葉火生。
葉火生洋洋得意:「葉火生,正是區區在下。」
這個法子,可是他在屢次找馬的過程中靈機一動,專門找鐵匠烙印上的。
當其時愛馬吃痛,還心疼了許久。
壯漢臉皮一抽,板起臉道:「你說是就是?咱們帶著馬,進衙門走一趟,請官老爺判案定奪。」
他衙門裡有人,只要進了去,拿捏這般外地人,易如反掌,總之這匹好馬,自己是要定了。
葉火生看著他:「看來閣下是要蠻不講理了。」
「是又如何?識相的,就把馬匹留下,免受皮肉之苦。」
「呵呵,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咯。」
壯漢就不多說,一揮手:「兄弟們,對付此等賊子,不用講江湖規矩,併肩子上。」
「好!」
眾人抽出兵器,立刻圍聚過來動手。
一會之後,壯漢躺在了地上,臉上橫肉變成了腫肉,連聲告饒:「大俠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寬恕則個。」
這次真是看走眼了,本瞧著葉火生衣裝陳舊,面容憔悴,整一個落魄江湖的遊俠,沒想到卻是個高手。
其他幾人橫七豎八,都在地上打滾喊痛。
葉火生並沒有出劍,出劍的話,這些人早就死了,他冷笑一聲:「不長眼的傢伙,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