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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羊腸小道和林立的亂石全部消失不見,既無草原出現,也無荒原變換,呈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處處處亭台樓閣、時時仙樂齊鳴,更有五彩祥雲閃爍、無數仙鳥盤旋空中的絢麗仙境!
且張翼軫和傾景二人站立之處,不知是何等寶物鋪就的道路,竟是明亮照人,異彩紛呈,便連隨處可見的花草和樹木也是閃耀金光,令人疑心置身於傳聞中的海外仙山。
張翼軫和傾景對視一眼,均是一臉愕然之色,無比驚詫!張翼軫向前邁出一步,伸手間拉住傾景小手,唯恐二人再一時走散,感覺二人相離正常,才放下心來。又手牽手向前走動幾步,並無異常,這才鬆開傾景之手,說道:「小丫頭,可要跟緊了,切莫再隨意亂試,此地看似仙家氣象,不定隱藏何種兇險,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傾景乖巧地點頭,低聲嘟嚷一句:「牽手而行又有什麼了不起,是不想拉還是不敢?……隨便,反正我正也不喜歡被人牽著走!」
張翼軫早已閃身前面數丈之外,並未聽清傾景所言。傾景低頭想了一想,忽然又展顏一笑,蹦蹦跳跳如同孩童一般,幾下追上張翼軫,也不說話,緊緊跟在他身後一尺之內,寸步不離。
張翼軫卻是無暇顧及傾景的古怪精靈模樣,一心琢磨咫尺天涯的奧妙所在。數次變化場景,若是推測沒錯,眼前此景應是咫尺天涯的關鍵之處,常子謹和傾穎說不定也在此間,只是眼前天地也是無邊寬廣,如何才能尋到二人?
傾穎蚌淚留在東海龍宮,與他之間再無傳訊之法,難道再無他法。只能任由傾穎被人帶走,而他和傾景卻束手無策,只在此地轉來轉去,無法尋到出離之法不成?
這般想著。張翼軫極目四望,卻見此處遠山迭嶂層巒,點點蒼苔鋪翡翠,雲霧繚繞半山之間,仙鶴飛翔白雲之端,憑心而論,此地倒還真是一處仙家福地,中土世間任何一地都無法與之相比。
遠山如黛,草綠如毯,徜徉其間。倒也令人一時心情大好,無比舒暢。張翼軫和傾景不徐不疾,前行了數里有餘。卻是再無絲毫異狀發生。
不如飛空試試。張翼軫與傾景只一商議,傾景也是正走得厭煩,當即同意。二人唯恐走失。只好雙手相拉。同時飛空。
躍身空中,仍是一切如常。升至高處。張翼軫俯身一看,卻見此地並不如所想中寬廣無限,約有萬里方圓,四周雲霧瀰漫,猶如一座置身海上的孤島。此地山川湖泊一應俱全,無數飛禽走獸時隱時現,唯一異常之處便是渺無人煙。
微一思忖,便與傾景飛身朝邊際之處飛去。不多時來到雲霧瀰漫之處,卻是驚奇地發現,雲霧之間仿佛有一股怪異之力令人無法穿透,或是某種仙家禁制,並不傷人卻將人彈到一邊,任憑張翼軫以靈力或是天地元力破之,全數無效,均被雲霧之上的力道看似輕柔卻堅定無比地全部反彈回去。
看來此路不通,只好悻悻返回,隨意降落在一處山頂之上。
腳下山頂應該是此處最高之峰,登高望遠,此地情景盡收眼底,山川、樹林、湖泊應有盡有,雖然比起中土世間的山川、樹林和湖泊小了許多,不過倒也具體而微,更顯精緻之美。
看了半晌,張翼軫卻是越看越感覺古怪,細細惴測一番,心中竟是有了一絲明悟。雲霧將此地圍在中間,雲霧之內便是無邊大水,大水之內是一座綿延不絕的群山,群山環繞,又將此地團團圍在中間……怎地如此格局,與中土世間卻是如此相似?
傾景也是瞧出了端倪,驚叫出聲:「師傅,雲霧瀰漫之外不知何處,不過雲霧之內的無邊大水,在我看來卻和四海一般無二。大水之內圍繞此地的群山,不正是鐵圍山麼?」
張翼軫其實早也看出此地竟是一處微縮地中土世間之地,見傾景也是道破四海和鐵圍山,當下又飛身空中,在山川之間穿梭不定,幾個跳躍之間,便走遍委羽山、王屋山和華山,又由南山湖瞬間置身北海之上,一步邁出,卻又來到無天山近前,當真是快捷如電,尋常需要往來無數時日的中土世間,在此地不過片刻之間便可全部走上一遍,果不負咫尺天涯之稱!
只是此地徒有其形,雖然無論山峰還是地形,甚或形狀一模一樣,卻只是微縮了樣子,並無宮殿樓閣,更無人居住。張翼軫花費兩個時辰將此地細細搜查一遍,全無傾穎和常子謹行蹤,不免搖頭說道:「費盡千辛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