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我沒給你飯吃嗎？竟然去跟雞搶吃的」

    「你還吃，我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穿的了，你這樣，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虐待你，我今天打死你」

    「你吃不飽就算了，還讓我家的雞也吃不飽，雞吃飽了起碼還能給我下個蛋，你呢吃飽就知道作死」

    「早知道這樣我千不該萬不該把你撿回來，你弟弟要是出什麼事情，我第一個弄死你」

    大冬天，漫天飄雪在院子裡的小姑娘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外套大到能蓋住女孩的腳，想來也不是她的衣服。

    一早上，人們還都鑽在溫暖的被窩時，齊家傳來謾罵聲。

    旁邊的人家屋裡有人迷糊道：「這是什麼聲音？」

    「別管了，再睡會兒吧，齊家那邊的」

    「真是作孽」

    ......

    齊家媳婦罵的不是別人，而是她早年間在田裡撿回來的小女孩錦兒。

    「你還擋」

    「我讓你擋，讓你擋」

    錦兒無助的跪在地上抱著頭，忍著背上傳來的疼痛，寬大的袖子一動間露出青紫交替的皮膚，疼的感覺骨頭似乎都要被打斷了。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齊家媳婦，這丫頭才五歲多點，哪經的起你這麼打啊」

    有忍不住的鄰居終究是聽不下去了，裹著棉襖跑過來。

    齊家門外有不少好事的人跑過來，指著齊家媳婦竊竊私語。

    「這又是怎麼了？一大早又在打孩子」

    「還不是錦兒看著他弟弟時，不小心把他弟弟給摔了，齊家媳婦成親多少年沒有孩子，得了一個兒子，護的不行」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當年把錦兒撿回來她能有兒子？」

    錦兒到家的一個月後，齊家媳婦就有了身孕，自此之後對錦兒是天天打罵。

    「這么小的孩子，天天做飯給他們端屎盆子的，還不給飯吃」

    「可不是，有時候我看這孩子就可憐」

    「那今天是因為什麼？」

    「錦兒去吃雞食讓她看見了」

    人群中有人道：「齊家媳婦，咱們都知道要不是錦兒，你能生出來兒子？」

    「要不是錦兒在山上采了一株名貴的藥材，你們拿去換了錢你男人現在能在鎮上做小買賣？」

    「要我說，這錦兒是有福氣的」

    齊家媳婦瞥了眼那人「有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一說這話，人群里開始寂靜下來。

    這孩子都被齊家媳婦打的躺在那一動不動，這要是領回去，還得給她看病，要是能看好也算，這萬一看不好，不就是人財兩空了？

    人群慢慢散去，齊家媳婦得意的看了眼眾人，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真要是讓他們養，他們還不要。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錦兒，齊家媳婦朝著地上「呸」了一口。

    「喪門星的玩意兒，死了更好」說罷扭著身子往屋裡走去。

    漫天大雪，錦兒身子輕輕顫抖。

    這一次好像是忍不過去了。

    屋內，齊平嘟囔著道：「你又跟錦兒鬧什麼？讓她們在外面看熱鬧」

    芬娘道：「你知道錦兒做什麼呢嗎？她竟然跟雞搶吃的」

    「我是少她吃了？我跟你說，今天不許給她吃飯，餓著她」

    齊平猛地坐起身「我懶得給你說」

    齊平心裡有他的打算，眼看著自己婆娘長得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生了孩子後，這腰上全是肉，一摸齊平就沒了心思。

    那錦兒才五歲就長得可愛極了，齊平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的。

    「你打她可以，你要是把她打死了，我給你算賬」

    「我去鎮上了」說著起床穿衣。

    「嘿，咋，我還不能打了？」芬娘看了眼自家男人。

    「她要是死了，咱家的活兒誰干」

    芬娘一想是這個樣子。

    趕忙走到院子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錦兒，身上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覆蓋住。

    「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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