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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中年人沉默了許久,連帶整個庭院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夜色中三人一坐二立,彼此盯著對方。
良久之後,一道乾澀的聲音打破了院落中的寧靜「無定,你長大了,你的模樣很像你娘。」黃衣中年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也許是吧,不知你來此何意?是不打算讓我參賽嗎?記得小時候家族內無論什麼比賽,即便我私下拿到時了名額,你也會直接給剝奪了。」壺塵無定冷冷的說道。
黃衣中年人嘆了一口氣,苦澀一笑「無定,我知道你恨爹,小時幾乎不給你修煉資源,不讓你參加家族比賽,但你這次得到的消息不就是我發出去的嗎?曾經和你娘說過,讓你們不定時去家族外的二據點等待消息,既然如此,我如何還能阻止你來家族奪取傳承之子的位置,相反,我希望你能得到這個位置,而且必須得到。」來人正是壺塵家族的家主壺塵晚動。
壺塵無定聽著壺塵晚動的話,臉上仍然是冷漠如初,只是盯著對方,似要回想起這個曾經讓自己有些痛恨和懼怕之人。
壺塵晚動這次卻是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卓嶺風,他突然向著卓嶺風深深一揖「想必閣下就是卓嶺風,卓兄了,這些年無定母子二人承蒙您的照顧,晚動在次謝過了!」
他這一禮,雖然出人意料,可是壺塵無定與卓嶺風只是目光閃了幾閃,卓嶺風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出「我一介築基小修,如何敢勞一名金丹強修這一大禮,更是當不起卓兄二字,我也只是看在同門的面子上,盡一些力罷了,實在不濟,便是不要了這條賤命又如何?」
他話中雖然充滿了淡漠,更是有一絲隱隱的怒意在內,絲毫沒有在意因對方乃是一名強過他太多的金丹中期修士而害怕。
在一名金丹修士面前,他的一切修為只是個笑話,對方只需一個照面便會要了他的性命,可明知如此,卓嶺風依然不懼後果。
聽了卓嶺風的話後,壺塵晚動臉上沒有丁點怒意,而是露出了深深的欠意「卓兄過謙了,無定,不知你娘親現在如何?」
壺塵晚動再次向卓嶺風拱了拱手,然後看向壺塵無定,眼露迫切之色,在他的心中自是以為此番前來家族,為了更加隱蔽,所以只有二人輕裝隱匿蹤跡而行。
「娘親?就不勞你過問了,你還是先說說來此的用意吧?」壺塵無定聽到壺塵晚動的話,內心深處閃過陣陣劇痛,表情越發冷漠的說道。
壺塵晚動本來滿懷期望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失望,他知道眼下這種情況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這也是他今夜前來的主要原因,他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了站在壺塵無定身後的卓嶺風一眼後,思索了一下,便是袖袍一揮,一個巨大的禁制出現在了院牆之上,將整個院落籠罩了起來。
卓嶺風在他揮袖時已是靈力放出護住了壺塵無定,雖然知道以自己築基修為,若是對方想對付自己二人,他們根本無力抵抗,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此次前來,已有抱著必死之心,一切都是為了完成當年那個她的交待,還有眼前這十幾年相依為命的孩子願望。在他感應到這個禁制只是隔音效果後,心中也是一松。
打出了一道禁制後,壺塵晚動看著壺塵無定說道「為父來晚,並非尚怕你大娘他們。」他說完這句時,明顯看到了壺塵無定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他裝著沒看見繼續說道。
「以下我所說之話,無定若是不信,卓兄還是可以做些佐證的。」壺塵晚動說了這樣一句沒來由的話,不待前面二人表情奇怪,他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娘親出身一個很小的二流宗」隨著壺塵晚動的敘述,壺塵無定心中則是掀起了驚天駭浪,許多年以來一直的困惑終於逐漸明了起來,尤其是對當年娘親為什麼嫁到壺塵家一事,這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在小時的記憶里,娘親好似對眼前這位爹的感情就很淡漠的樣子。
岳湘雲,一個出身在不起眼二流宗門的少女,長相清麗,是門內眾多青年弟子的心中佳人,二十多年前剛築基時,曾經也是宗門的天驕,可是掌門為了給宗門找尋一個強大的靠山,便將她許配給了如日中天的一流家族---壺塵家族家主,壺塵晚動。
當時壺塵晚動就已是成名的金丹中期高手,按年齡來說二人極為不配,壺塵晚動已有三百餘歲,而且已娶有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