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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膝坐在圃團上,李言將手中玉簡重新放入了「土斑」之中,腦海中靜靜的回想著三句口訣和那幅圖畫,只是每當想到那幅圖畫時,總是心中生起陣陣煩亂和壓抑,並且口訣與圖畫竟有要脫離李言神識,剝離逃走一般,讓李言神識也是難受的要命,李言強忍著不適,開始慢慢回想口訣上的運氣路線,隨著對口訣不斷重複理解,李言發現自己對那幅圖畫的不適正在慢慢的減輕。
「窮奇,澗曲北方道,足乘雙龍,泉流亂中杼,回翅斷風波」
慢慢的,李言站起身形,雙腿彎曲似蹲坐似立,一手身前扶地,一手回勾內曲下穿襠部後至腳踝後上揚,而其身體與頭顱更呈一個犀牛回望之勢,即便這樣,李言依舊是在努力的不斷調整身體的角度,他這與玉簡中所記第一幅圖相差甚遠。
這個姿勢剛一做出,李言便感到無論體內體外都是一陣難受,有些角度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並且體內靈力有亂竄之狀,他深吸一口氣,調運體內靈力,按照窮奇煉獄開篇口訣之路線開始運行,他沒運行靈力還好,只是感覺到身體不適與難受,稍有憋悶,隨著口訣的運行,李言隨即悶哼一聲,只感到原本還算有些輕靈舒適的靈氣,瞬間竟如一根悶棍直接捅入了心臟,一股大力瞬間襲上腹內,李言覺得心臟仿佛被人一把揪扯了下來,這痛苦差點讓他當即昏厥過去。
李言瞬間後背就被汗水濕透,他強行穩了穩心神,停了好大一會,這才勉強回過神來,然後再次小心翼翼的按口訣運行起來。
這一次李言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依舊頃刻間,頭上及全身青筋鼓起老高,似一條條蜿蜒的蚯蚓布滿全身與面部,豆大的汗珠似不要錢一般「噼啪」快速滴落而下,身上肌膚隨著靈力的一點點運行,竟慢慢在皮下出現了大片的隱隱紅斑,一塊塊好似得了狼瘡斑一樣。這些血狀斑塊每個都是成不規則分離開來,在靈力的催動下,竟在皮下緩緩蠕動起來,每蠕動一次,李言身體便是劇烈的一顫,接著身體開始不斷搖晃起來,幾個顫抖後,那個古怪的姿勢頃刻崩塌,隨即李言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接著則如一條死狗般脫力後虛脫的躺在地上,蜷成一團,四肢還在不斷的抽搐著,良久以後,李言才面如死灰的從一灘水窪中勉強爬了起來。
爬起後的李言,顫抖著雙手拿出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小瓷瓶,哆嗦著幾次才將幾枚「回氣丹」放進了口中,然後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開始勉強調息運功。
就這樣,在恢復了小半柱香後,他的臉色才由死灰變成了蒼白,體力才漸漸有所恢復。
「此術當真霸道,只是開篇,卻已如此之難,幾乎要了半條命,但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它對身體的錘鍊達到了何種驚人的逆天程度。通過剛才的嘗試,應該是姿勢能達到和玉簡中所畫姿勢一樣時,便有可能是成功了。」李言暗自想到,剛才他的姿勢估計最多只有二分相似,根本相距甚遠的樣子,就這二分相似已讓他差點暈厥過去。
只是最後在他倒地的瞬間,他腦中突然毫無徵兆的如同被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一般,讓他毫無防備之下發出一聲慘嚎,如果不是有小院禁制的存在,估計整個後山也是能聽見了。
休息了好長時間,李言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準備再次修煉,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記憶里沒了剛才那段窮奇煉獄術的口訣
李言眼前出現了重影,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眼中修煉室一切都在不停的扭曲、搖晃,然後轟然聲中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著又是一聲壓抑在嗓子中的低吼。
修煉室內所有陳設都是一如既往,沒有扭曲,也沒晃動,扭曲的是李言的五官,晃動的是他的心神,只是此刻的修煉室內的青石地面上早已沒有乾燥的地方,到處都是成片的水漬,靠近牆邊處還有不少水漬正慢慢的向一些簡單家具的底部滲入。
這些都是李言的汗水,這是他修煉的第五日,此刻他哪裡還有修仙者的半分出塵模樣,長袍早被脫去,只留下貼身短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是汗水,灰色的泥溜一道道掛在衣服和皮膚之上。
半晌後,李言才慢慢抬起頭,只是額頭上還浸著一大塊的污漬,他臉色猙獰,口中不停的喘著粗氣,眼中充滿了血絲,顫抖的手又一次抓向身邊的青瓷瓶,那裡已橫七豎八躺著十幾隻青瓷小瓶了,都是李言在修煉前從老君峰丹堂內花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