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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下之時,古飛才從悲傷之中回過神來,他將帶來的一壺美酒灑在他師父萬仙成的墳前,而後轉身走出了墓地。
這時的墓地,不知道從那裡湧起了淡淡的白霧,讓古飛感覺到一絲涼意,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衫。
死者已矣,就算再悲傷又有何用?古飛走出墓地的那一刻,目光便變得異常堅定起來,而後頭也不回的踏上了墓地前的碎石小道,大步遠去。
當古飛那略顯孤寂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時,吱呀一聲,墓地入口旁邊的一間茅屋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老人自茅屋裡走了出來。
這個老人很老了,他的牙齒似乎都已經掉光,頭上疏疏落落的長著幾根白得有點發黃的頭髮,一臉皺紋像是老樹皮一樣,幾乎讓人分辨不出他的容貌來。
老人腳步蹣跚的走進了墓地,他目光渾濁,身上無半點力量的波動,但腰杆卻是挺的筆直。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而且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個老人在墓地的四周採摘了一捧白se的花朵,而後走過一個個墳墓,在每一個墳前都插上一束花朵。
無論墳墓的大小,無論墳墓之中的人曾經有著何等顯赫的身份,還是默默無聞之輩,老人都無一例外的在墳前插上一束花,沒有一個遺漏。
當老人手中只剩下最後一束花時,他站在了一個新墳前,他沒有在任何一個墳前停留,但是,卻在最後的一個新墳前,停了下來。
低矮的小墳,一堆黃土,黃土前豎著一塊普通的石碑,石壁上赫然寫著五個字:萬仙成之墓。沒有落款,就是五個字。
老人那渾濁的目光在墓碑上停留了良久,最後,他似乎長嘆了一聲,而後顫抖著手,將那一束白花插在了墓碑前的泥土上。
老人轉身邁著蹣跚的腳步走出了墓地,走進了墓地入口旁的小茅屋,而後又聽得吱呀一聲,關上了木門。
這時,墓地里的煙霧,似乎更加濃了,一座座墳墓,在霧氣之中若隱若現,似真似幻。
在後山的小道上,有一個人將古飛攔了下來。這個人是一個少年,身穿白se寬大長衫的少年。
當見到這個少年之時,古飛的雙眼便眯成了一線,因為他知道這個少年,更加知道這個少年的修為。
這是一個讓人看了一眼之後,便很難忘記的少年。他黑髮隨意的披灑在肩上,面如刀削,長眉入鬢,一雙眼眸如同星辰一般的明亮,他便是太玄門年輕一輩之中有數的少年高手——東方晨。
「聽說你打敗了王元智我還不怎麼信,如今看來,似乎是真有其事了。」東方晨的話語很平淡,甚至嘴角上還帶著一絲笑容。
但是,古飛卻在東方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這個少年高手,很不簡單,果如傳說中一樣,是門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怎麼,你難道要為姓王的出頭?」古飛直視東方晨,目光蠻利如刀鋒,他無懼對方給他的壓迫感,門中少有的年輕高手又如何,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東方晨笑了,英俊的面容看似非常的燦爛,一股迫人的氣勢頓時自他身上席捲而出,如驚濤駭浪一般,令小道兩旁的草木無風自動起來。
「你師父剛剛去世,我不想與你動手,不過,你要將王元智那道符籙交給我。」東方晨雖然神態從容,雲淡風輕,但卻氣勢迫人。
他如此做,雖然說不出手,但已經與動手無異。或許,他是要給古飛一個下馬威,逼迫古飛屈服。
「哼!姓王的想要回那道符籙,那就叫他親自來拿!」古飛的雙眸jing光閃爍,衣服下的皮肉開始緊繃,他就如同一頭覓食的獵豹,隨時都可能暴起。
東方晨饒有興趣的摸著下巴凝視古飛,眼神閃爍,似笑非笑,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會之後,他才道:「好,很好,果然有種!」說著,東方晨竟然就此轉身離去。
古飛一見東方晨竟然就此離去,不禁大感意外,他知道,東方晨其實也是修煉世家的子弟,似乎和王元智有些交情。他為何如此輕易的便放過自己?
但有一點古飛是能夠肯定的,他拒絕交出搶自王元智的那道符籙,便已經得罪了東方晨。
「一年之後便是十年大試之期,到時侯別讓我失望。」這時,東方晨的話語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