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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兄,你這是……」
眾人見掌門這副模樣,皆是有些不大摸得著頭腦。
李青雲指著地面,洒然笑道:「齊可修以為我是個好哄好騙的,他哪裡知道這一道大坑,我已經挖了幾年之久。」
說著,眼望眾人,風輕雲淡道:「難不成,你們當真以為,我會糊塗到只看著滇原的地圖,不做半點調查,便敢跟齊滑頭討價還價麼?」
原來,自從傀蜮谷大典過後,李青雲便惦記上了宗盟分配的西南靈脈。
他琢磨遲早有一日,也要讓齊可修把吃進去的靈脈吐出一半,到時候難免討價還價,不如提前去摸摸情況。
便先後幾次喬莊打扮,悄悄深入月昔山和日景山一帶,把兩座山上的靈脈細細探查數遍。
不二所說的偽靈脈的情況,他自然早就知曉。
只不過,李青雲某次探查之時,正好趕上雷雨季節,隔三差五的雷陣雨接連不斷。
這月昔山下的靈脈,本就是雷系靈脈,又趕著李青雲查探那日,來了一場數十年難逢的大雷暴,堪比大能修士渡劫的威力。
猛地一道閃電劈下來,差點把李青雲的老命送走,但也在山腰處炸開一個大坑,引出了一絲極為純淨的雷靈氣。
他仔細查驗,又布了簡易的聚靈陣測驗,發現這月息山下藏著的,既不是雷系偽靈脈,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二階靈脈,而是靈氣最為充盈、最適合修士提升修為的二階雷系上品靈脈!
只不過,山體之內,似乎有一道極為隱蔽的天然陣法,將靈脈自地底隔絕,以至於雷靈氣隱隱而發,卻無法久聚。他這才曉得,那道駭人霹靂無意中將那天然陣法炸開一道小口,如此才露出了些許端倪。
李青雲查出此事,當即大喜過望。忍著被雷劈成一團黑炭的狼狽和痛苦,在這炸口處布置了一道微型封禁陣法,將靈脈再次與外界隔絕,
雖然仍是不免會溢出少量的雷靈氣,但已然難於察覺。
他又琢磨這月昔山既然已被公認為廢靈脈,岳衡宗的修士也來此地探查過,想必對方早該對在月昔山布置聚靈陣不抱希望。如此一來,自己日後總有辦法從齊可修那裡將此山討回來。
於是,自西南靈脈查探結束之後,便擺足了低姿態,直把岳衡宗列入頭號關注對象,千方百計拉近關係,婚喪喜聘絕不缺席,能掌門去捧場,便不派長老,能走地橋境修士,便絕不派通靈境弟子,能給一分面子,千方百計也要給到十分,直叫宗內長老弟子怨聲載道。
但凡去捧場的,個個都覺得臉上無光,走路無顏,怎麼分明都是一般無二的中等宗門,卻混得跟泥腿子一般。
宗外也是各種嘲弄暗諷之語不斷,有人便稱呼雲隱宗為岳衡宗紅白喜事捧場專行,稱呼雲隱宗弟子為岳衡宗紅白喜事捧場特使,馬屁專家,這稱呼越傳越響,搞得宗內師叔弟子出門辦事,好不窩囊,叫得上號的都想把臉擋住,叫不上號的都想把道服脫了。
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忍氣吞聲如此之久,今朝總算苦盡甘來。
待李青雲將此事告訴各位長老院主,眾人這才曉得掌門師兄忍辱負重之深意,個個大喜過望,仰天大笑。
宗內聚靈陣日漸趨緊,此方雷靈脈真是一場妙到極處的及時雨。
「那還等什麼?我等這便安營紮寨,布置聚靈陣罷!」說話的便是杜勝康。
各院之中,除了顧乃春的合規院,便屬他的酒仙院現有的聚靈陣數量最少,對新的靈脈也最為期盼。
故而,此次西南之行,縱是他酒蟲在肚,心頭千般癢,肚裡直叫喚,也硬是遏住天大的酒癮,保得滴酒未沾,只怕耽誤了正事。
「莫急。」
李青雲笑道:「布置聚靈陣之前,我等還有三件事需備好。」
「哪三件?」
「第一,此山有靈脈之事,暫時不宜聲張,只因滇原開闢不過三十年,宗門的禁戰令尚未在此生效。倘若此地有雷系靈脈的事情傳出去,只怕一些膽大妄為、別有用心的宗門組團殺過來,直接強占了靈脈也大有可能。我等還是穩妥處置,先布下護山大陣,再行後續。」
「第二,這山下的確有雷靈脈,但有天然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