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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女將夏家三兄弟採集自己精血的事情,去掉一些關要,大抵敘了一番。
又道:「由於某種不可言說的理由,精血對於我們角族人來講,乃是等同於自家性命一般的物事,還望法師大人通融,讓我把精血尋回來。」
不二聽了,心想這魔女說起謊來,果然有一套。
什麼叫不可言說的理由,什麼叫精血等同於性命。她拿回精血的理由,明明就是害怕藍狐兒藉此尋到二人的蹤跡,但嘴上卻於此隻字未提。
不過,細細琢磨,這樣的說法,既省得麻煩,又能博取同情,果然很是聰明。
也怪不得她這般痛快地答應來樹宮中做口證,原來一早就打定跟西雅法師討回精血的主意。
西雅聽了,面露少許為難的神色:
「這三個雪族人並非是這些藍光人的同夥,所以不久之後應該要放了。你想要拿走自己的精血,難免要檢查他們脖子上掛著的白牙,這個似乎有違本族待客之禮。」
那魔女聽了,心頭一聲冷笑:不過是看看這些雪族人的白牙,找回我的精血,就算有違待客之禮。那你以公謀私,將這些藍光族人強行抓捕,算不算把貴族的待客之禮打得稀巴爛?
但嘴上卻愈加客氣:「我曉得您十分為難,但請看在我二人為此次抓捕,貢獻了微薄之力的份上,為我們稍作通融。」
說著,低聲道:「我只需用手指接觸那些白牙表面,便可辨別哪一個白牙中儲藏著自己的精血。」
「如果我猜得不差,這三個雪族人至今應該還在昏迷之中。我們偷偷過去,悄無聲息地將精血取出來。雪族人便是再過蠻橫,日後若是發現了,也不至於為這一牙的精血來找貴族的麻煩。更何況,他們的性命還是你們救下來的。」
西雅略作思量,忽而笑道:「閣下說服旁人的本領不得不讓我佩服。不過,取回精血之事,倒也不必偷偷摸摸。這些雪族人採集精血的惡俗早就讓本族憎厭不已,我倒也能做這個主,讓那精血復歸原主。」
不二隻以為此事極難溝通,未想到他話鋒一轉,答應得這般痛快。
一時間搞不清這魔女說的話中究竟夾了什麼意思,竟然將他輕易說動了。
此事既被允諾,二人提著的心便算放下了一大半。
西雅又向二人詢問與藍魏等人在旅館交惡的過程。
那魔女得其恩惠,自然是按照他想聽到的去做口證。只不過,把用那黃色石頭偷窺一幕略去了。
錄證期間,不二又插空問起樹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西雅對此倒是不大隱晦,笑道:「反正再過不久,你們也該知道了。那天夜裡,樹宮中丟了一樣東西,主上大發雷霆,才惹出這些麻煩。」
丟了什麼東西?
西雅沒說出來,不二也沒有不識趣地刨根問底,但想必那東西也是珍貴之極。
錄完口供,西雅便帶著二人去了暫押夏家三兄弟的一間體積頗大的果屋。
夏家三兄弟被放在三個寬闊的木台之上躺著。
再看他們臉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均勻,果然如那魔女所料,仍是昏迷著。
「二位,還請抓緊吧。」
那魔女微微頷首,心中難免有些許激動。
她記得,自己的精血當時被夏大雪收在其項鍊最中間的一顆白牙中,便照著記憶找了過去。
指尖在那白牙上輕輕一觸,輕輕顫了下。
眉頭卻皺了起來:「不是這個。」
她連忙將夏大雪脖子上十多顆白牙一併查過,又將其渾身上下探一遍,連夏小雪和夏中雪身上也細細掃過,卻仍然一無所獲。
當即,沉了臉色。
找不到麼?
不二心頭也是一沉,想了想,便問西雅法師:「能不能把這三個人喚醒問一問?」
西雅只笑著不說話。但看他的意思,自然是不同意的。
想來也是,把這三個雪族人明目張胆地叫起來,盤問精血的下落,的確有些不大合適。
不二還想再行商量,總歸這西雅法師為人和氣,試一試萬一成了呢?
那魔女思量少許,滿臉失望,卻與不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