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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降,曹軍軍營里篝火點點。
每團篝火前,都圍坐著十多個曹軍兵士。
將士們面前的陶碗裡,擺放著熱騰騰的肉食。
曹鑠端著一碗酒,在將士們之中走著。
「將士們。」他高聲喊道:「今晚我為黃公擺設接風宴,我尋思著,我今晚肯定是有肉吃,總不能讓將士們還啃乾糧。這場酒宴,由我出錢,招待所有在襄陽城外的三軍將士。」
「公子威武!」曹鑠說他出錢,離的近的曹軍將士紛紛喊了起來。
喊聲渲染了那些沒有聽見他說什麼的曹軍,襄陽城外頓時一片「公子威武」的歡呼。
按了按手,曹鑠接著說道:「這裡是荊州,雖然暫時可能不用打仗,但是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放鬆了警惕。所以今晚不給你們酒喝,等到回了許都或者壽春,我再請你們喝酒!」
「公子回到壽春可以請,我們這些回許都的怎麼辦?」曹軍之中傳出個聲音。
不用說,這麼問的肯定是郭嘉帶來的曹軍。
曹鑠說道:「我會把買酒錢給郭公,你們回到許都,郭公會替我請!」
又一次「公子威武」隨之響徹雲霄。
「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還記得,就在兩三年前,我們曹家還很憋屈。」曹鑠說道:「誰想打我們都能來打一棒子,可曹家將士並沒有退縮,而是越戰越勇。宛城之戰、徐州之戰,官渡之戰、倉亭之戰,我們曹家將士什麼時候慫過?」
「不慫!」將士們跟著喊了一聲。
「我們是不敗的神話,我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雄師!」曹鑠接著喊道:「可大家都得知道,天下還沒有太平,我們還不能放鬆警覺。豪雄四起禍亂朝綱,蠻夷蠢蠢欲動,只等中原疲弱就要來讓我們望族滅種。」
軍營中一片寧靜,每一個曹軍都凝視著曹鑠。
端著酒碗,環顧望不到盡頭的曹軍將士,曹鑠喊道:「泱泱華夏豈能一盤散沙,壯哉中華豈能受人欺侮?」
「泱泱華夏,壯哉中華!」曹軍之中有人跟著喊了一聲。
緊接著,無數喊聲再度響徹雲霄。
「前兩天我和子桓在談什麼叫做天下。」等到將士們的喊聲落下,曹鑠喊道:「我告訴他,凡是能被我們征服的地方就是天下,凡是能被我們征服的人,就是天下人!」
空氣中瀰漫起凝重的氣息,每一個曹軍將士的臉上都流露出了堅毅。
「前段日子,我得到一首詩。」曹鑠的語調低沉了下去,他對將士們喊道:「一首來自匈奴,出自我們大漢才女蔡琰之手的詩。」
將士們都是村夫或者工匠出身,根本沒幾個人懂得什麼是詩歌。
可曹鑠既然提起,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每一個曹軍都在仔細聆聽。
「其中有幾句,馬前懸男頭,馬後載婦女,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曹鑠問道:「有誰知道,這是寫的什麼?」
沒有人回應,很多將士甚至根本聽不懂,怎麼可能知道寫的是什麼。
但聽著曹鑠念出著幾句話,語調中卻流露出無盡的悲憤,每一個在場的曹軍都感覺到,他念的必定是令他感到十分屈辱的句子。
「李傕、郭汜之亂,匈奴人趁機進入中原。」曹鑠說道:「他們的戰馬前懸掛著我們大漢男兒的人頭,馬背上帶著搶掠的漢家女兒……」
「操他奶奶的匈奴人!」一個曹軍站了起來,憤憤的罵道:「公子帶我們去匈奴,****個狗娘養的!」
緊接著又有好多將士站了起來,向曹鑠喊道:「公子帶我們去匈奴,干他們!」
不過片刻,軍營里罵聲成片。
聽著將士們謾罵匈奴人,直到罵聲漸漸低了下去,曹鑠才示意不要說話。
軍營再次沉寂,曹鑠說道:「我和大家一樣,時時刻刻都想去匈奴。可眼下我們卻有意見最重要的事得做。」
沒人說話,很多曹軍都攥緊了拳頭,從他們的目光中,曹鑠能看出他們都在期待著有一天能大軍挺近河套,像當初匈奴人對待漢人一樣把匈奴人殺光……
「如果漢家強盛,區區匈奴怎麼敢進入中原?」曹鑠喊道:「他們敢來,是因為我們整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