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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沈越川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用手背拭去蕭芸芸臉上的淚痕,「芸芸,我不知道我會遺傳我父親的病。」
蕭芸芸搖搖頭,「這又不適你的錯。」她猛然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越川,「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生病了?」
沈越川一時沒想那麼多,如實說:「我陪你上完第一個夜班的第二天。」
那天,他本來是策劃著跟蕭芸芸表白的。
蘇韻錦在關鍵時刻突然找他,不但揭穿了他的身世,還告訴他,他遺傳了奪走他父親性命的疾病。
於是,表白變成了忍痛放棄。
蕭芸芸如遭雷殛——她猜對了,沈越川很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了。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沈越川:「後來的很多事情,你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以為我們有血緣關係,再加上你生病的事情,所以你假裝找女朋友,假裝不在意我,你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沈越川吻了吻蕭芸芸的額頭:「對不起。」
蕭芸芸抓著沈越川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卻很快就哭著鬆開他,眼淚不停的奪眶而出。
她對沈越川,有過那麼多誤解。
可是,沈越川一直在為她考慮,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哪怕他們在一起了,為了不讓她擔心,他也還是隱瞞了自己的生病的事情,直到再也瞞不住。
蘇簡安說的沒錯,沈越川從來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沈越川早就猜到小丫頭會咬他,也顧不上手上那一排牙印,正要幫蕭芸芸擦掉淚水,她突然不哭了,還把眼淚蹭到他的被子上。
這情況是——以前的蕭芸芸要回來了?
果然,蕭芸芸決然而然看著沈越川:「我決定了!」
沈越川好整以暇的問:「決定什麼了?」
蕭芸芸戳了戳沈越川的胸口:「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萬一我是要離開你呢?」
沈越川笑了笑:「你不會。」
他篤定的樣子,讓蕭芸芸又生氣又高興。
她高興的是,沈越川因為自己生病了要趕她走的狗血戲碼,應該不會上演。
她生氣的是,沈越川憑什麼這麼篤定她不會離開啊,萬一她嫌棄他呢!
沈越川不緊不慢的催促:「芸芸,你到底決定了什麼?」
蕭芸芸努了努嘴,還是說出來:「我決定陪著你。我斷手斷腳的時候,你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現在,輪到我來照顧你了。不管你要治療多久,不管治療過程中你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拋棄你的。」
沈越川牽了牽唇角,過片刻,他閒閒的調侃蕭芸芸:「我記得你喜歡帥哥,我要是變醜了,你也可以接受?」
蕭芸芸湊近了一點看沈越川,若有所思的說:「你的底子這麼好,以後應該丑不到哪兒去吧?」
她果然還是會介意!
沈越川怒了,攥住蕭芸芸的手臂,用力一拉,蕭芸芸猝不及防的跌進他懷裡,他狠狠吻上她的唇。
「唔……」
蕭芸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使勁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沈越川是真的恢復力氣了,她怎麼都掙扎不開。
哎,沈越川有這麼感動嗎?感動到失控?
過了許久,蕭芸芸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沈越川才鬆開她,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紅腫的雙唇,心念一動,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再吻她一次。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穆司爵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一股強悍的壓迫力蔓延進來,覆蓋了整個房間。
蕭芸芸嚇了一跳,臉一紅,下意識的把頭扎進沈越川懷裡。
沈越川一邊護住蕭芸芸,一邊不悅的瞪了穆司爵一眼:「不會敲門?」
「抱歉。」很明顯,穆司爵這兩個字是對蕭芸芸說的,「我以為越川還沒醒。」
蕭芸芸在沈越川懷裡動了動,這才反應過來,她幹嘛要這麼心虛?
在穆老大這種人面前,越是心虛,越會暴露自己啊!
她抬起頭,不自然的理了理頭髮,試圖掩飾,「我剛才……有點困,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