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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子裡蓬頭垢面,一塌糊塗的自己,她有一瞬間感到不可思議。
半個月了,她一直是這副鬼樣子。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這樣又算什麼呢?
分手是她提的,陸西遇挽回過,她沒有開門見他。
現在陸西遇意氣風發,把西半球的少女迷得神魂顛倒,她為什麼是這副鬼樣子?
沒有人會心疼她,陸西遇更不會。
只會有人嘲笑她,陸西遇也只會看不起她。
她呢?她很厭惡這樣的自己。
再頹廢下去,她就真的廢了。
半個月來,黃馥婭第一次把自己收拾爽利了,換上一身寬鬆舒適的運動服,打算出去吃點東西。
一開門,門外一老一年輕,正打算敲她的門。
年輕人是昨晚被她砸的那個,老人家看樣子是他的家人。
她撓了一下自己的下頜,衝著他們笑笑,開始想賠償多少合適。
他們要是敢獅子大開
口,她就報警,她還要上網曝光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惡霸!
「道歉啊!」老人家狠狠一拍自家孫子的腦袋,「你啞巴了?」
姚遠後退一步,衝著黃馥婭一鞠躬,「姐,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我是從酒吧就跟著你了,但我是想保護你來著,我知道你住在這個院子裡!
「後來我……我看你長的好看,我承認我想撩你一下,跟你發展一下啥的……但是我發誓啊,在你徒手拆磚那一刻,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姐了,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姐!」
黃馥婭頓時覺得自己狹隘了,於是問「村子裡……哪家米線最好吃啊?」
老人家就是開米線店的,姚遠保證他奶奶的米線口味一絕。
黃馥婭就跟著他們到了店裡,吃了一大碗米線。
很家常,很撫慰人心的味道,她吃得幾乎忘我。
這半個月裡,她都沒怎麼吃過東西。
老人家替孫子解釋,說他平時行兇作惡,欺負一下同村的小伙子,她不管,但絕對不能欺負女孩子,所以她聽說之後,就提溜著姚遠去跟黃馥婭道歉了。
「小黃,你來我們這兒……也有半個月了吧?我們偶爾會聊到你。你來我們這兒,是因為心情不好吧?」
老人家溫和慈愛,或許越界了但沒有惡意。
再說鄉下的生活氛圍就是這樣,人與人之間並沒有很嚴格的界限。
黃馥婭不反感,但也不想說實話,只是說「半個月前,我媽媽去世了。」
老人家嘆氣,又給黃馥婭端來一碗肉絲,讓她多吃點,身體要緊。
姚遠趁著奶奶走開了,非常可惡地冷笑了一聲,「騙一個老人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明明就是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