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陸薄言慢條斯理的換鞋:「這裡離你們警察局只有五分鐘車程,你可以不用這麼急。」
「你才不用急呢。」蘇簡安戳了戳他的肩膀,「翹班也沒人扣你錢、沒人敢罵你,我不一樣,我頂頭好多上司的。你快點!」
下樓取了車,已經是四十五分了,但蘇簡安發現公寓真的就在警局附近,加上路況良好,她也不急了,打開音樂,挑了她最喜歡的幾首歌聽起來。
陸薄言開車時不喜歡聽音樂,所以以前他的車裡一張cd都找不到,但自從蘇簡安上下班都坐他的車後,cd盒裡就被塞滿了各種cd,陸薄言也沒說什麼,偶爾還會和蘇簡安討論哪個歌手的聲音更好聽。
他最不喜歡蘇簡安現在聽的這個歌手的歌曲,皺著眉要蘇簡安換掉,蘇簡安笑了笑:「其實我唱這首歌很好聽。」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目光里儘是懷疑。
「不信啊?」蘇簡安揚了揚下巴,「下次唱給你聽!」
陸薄言:「你確定不會嚇到我?」
「……」如果陸薄言不是在開車的話,蘇簡安絕對要衝上去捶他兩拳了。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都十分輕鬆愉悅,到了警察局後,蘇簡安突然想,現在她和陸薄言,跟真正的夫妻有什麼分別?
除了沒有跨出最後一步,除了還沒領證就商量好他們的婚期只維持兩年,其他的……他們已經真的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像真正的夫妻那樣長長久久。
另一邊,陸薄言也很快就到了公司,一出電梯沈越川就神色凝重的跟在他後面,他難得的笑了笑:「我七八年才翹一次班,至於這樣?」
「老穆來了。在你辦公室。」
身份敏感的關係,穆司爵沒有來過陸氏,今天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進了陸薄言的辦公室,再加上沈越川這副神情……
陸薄言斂去笑容,和沈越川一起進了辦公室,穆司爵見了他們,朝著他們揚了揚下巴:「坐,有事跟你們說。」
穆司爵看著陸薄言,目光前所未有的複雜。
陸薄言知道事情不簡單,靠向沙發,從容的交疊起修長的腿:「直說。」
穆司爵說:「我一個月前就收到消息了,但是直到最近才確認——他回a市了。」
那個「他」是誰,三個人都心知肚明。
這麼多年來,穆司爵在暗,陸薄言在明,沈越川協助,他們不斷的擴充勢力,強大自己,就是為了和那個人決一高下。
陸薄言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回來奪回所有屬於康家的東西,奪回康家的時代。但是他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麼快。
「怎麼辦?」遇上天大的事都能笑得出來的沈越川,第一次擰著眉頭問問題。
「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不就是在等這一天?」陸薄言深邃的目光漸漸充斥進危險,「他早點回來,我們早點解決。」
沈越川十指相抵:「姓康的回來,我們是真不怕他。這一場仗,小爺等了很久了。我問的是,簡安怎麼辦?」
穆司爵也看向陸薄言。
而陸薄言陷入了沉默。
他垂下眉睫,像面臨艱難抉擇的三軍統帥,掙扎和猶豫不著痕跡的從他的眸底掠過,他閉了閉眼眼睛:「我不知道。」
沈越川第一次從陸薄言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他是無所不能的陸薄言,他殺伐果斷,目光深遠,無往不利,他在許多人的心目中是猶如神明般的存在。
他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不知道,而現在,沈越川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
「最壞的結果,結婚前我就親口跟她說過了。」陸薄言抬起頭來,目光已經又變得銳利篤定,「現在首要的,是解決蘇洪遠。」
沈越川明白,陸薄言是在為蘇簡安的將來做打算,無論如何,他都要蘇簡安平安順遂的度過接下來的人生。
「也許是因為我不知道感情是種什麼東西,所以我不太能理解你的做法。」穆司爵問陸薄言,「你為什麼每一件事都瞞著她?你想過沒有,也許她想知道這些事。」
「她不會想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陸薄言說,「她過去二十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