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主神見證！」

    皮蒙伸出手，握緊了脖頸間的太陽護符。他神情嚴肅，向對面的武士，微微躬身。

    「這是崇敬的戰鬥，獻給神靈的戰鬥！靈魂去往神國，死亡不是終結，榮耀屬於戰死者！...」

    「給他們，每人一根長矛！...然後，殺了他們！」

    神聖的戰鬥，很快開始，激烈、殘酷而短促。十幾名特拉斯卡拉貴族奮力廝殺，厲聲咆哮，又被長矛的森林所淹沒。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又是十幾根木桿豎起，懸掛著睜眼的頭。

    「這是神聖的戰鬥！至高的主神，會接引戰死的靈魂，讓他們永享美好！...」

    皮蒙丟下折斷的長矛，提著滴血的短斧，高聲祈禱。接著，他看向神色灰暗的俘虜們，沉聲喝道。

    「所有尊貴的雲蛇後裔，都勇敢的站了出來，戰死在了這裡！而剩下的，都不配再做蛇裔！」

    「...」

    無人回應，無人再敢於站出。此刻，像是有一把重錘落下，狠狠砸在俘虜們的心頭，把某種最後的殘留，砸的粉碎。

    皮蒙提著短斧，環顧四周。他感受著俘虜們的精氣神，總覺得，還差一點什麼。差什麼呢？

    「一萬多俘虜，才處死了一百多人...主神的威嚴，又如何能刻入骨髓，被眾人銘記？」

    皮蒙眼神一厲，稍一思索，就再次宣判。

    「剛才站出的貴族武士，來自七支遷徙的大隊，合計千人！」

    數以萬計的俘虜押送南下，自然會分為許多隊伍。這些隊伍，有些是部落殘餘，有些是姻親團體，有些是自發組織，數量從幾十到幾百不等。

    在這個時代，以部族武士們的管理能力，根本不可能一一深入，全部弄清。實際上，每支隊伍倒底有多少人，連各隊的頭領，恐怕都未必清楚。

    「聯盟早有軍令，藏匿神裔貴種，密謀反叛者，盡數獻祭處死！」

    聽到這，旁觀的奇瓦科老臉一抖，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預兆，如此清晰。

    「去，普雷佩查的雄鷹們！把這七支隊伍的丁壯，一千餘人，全部抓起來！」

    皮蒙神色冷硬，用力將銅斧一揮。赤色的血珠，從斧刃上飛濺開來，直入人心。

    「讓他們互相指認，檢舉出上萬俘虜中的貴種，揭發參與暴動的丁壯！揭發一個丁壯，抵一條性命，檢舉一名貴種，抵十人性命！...時間一到，剩下的人，全部獻祭主神，一個都不許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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