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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幹這等事情。你現在就去向他們將繼宗給我要回來,要是他少了一根頭髮,我唯你是問!」安離卻比沈卓要顯得有把握得多,因為他想到了那次樓外樓的見面。那些人剛到杭州就敢對自己如此放肆,今日自然也有膽子做出綁架自己兒子的事情來了。
沈卓這時候可不敢反駁安離,便低頭稱了聲是,就要離開。這時,安離又叮囑道:「記住,保住繼宗才是這次去見他們的要務,只要能讓他安然回來,你什麼都可以答應他們。知道了嗎?」
「是是,只要真是他們幹的,下官一定把公子安全地帶回來。」再又做出保證之後,沈卓才退出了門去,直到此時他才有空將面上的汗水擦去。在朝著大門走去時,他越想也越覺得此事與唐楓他們脫不了干係。
首先唐楓他們有這個意願這麼做,畢竟這都來杭州幾個月了,他們的處境也不見改善,自然希望通過非常手段來改變現狀;其次他們有這個膽子自然是不必說了;最後則是他們的能力,他們能在武昌攪起這麼大的風雨,又能在運河上與人相鬥,想要避過自己的眼線應該也不是難事。
想到這兒,沈卓幾乎可以肯定此事當是唐楓他們所為,這讓他心下大惱,但卻又無可奈何。對這幾個手下,他沈千戶還真不敢來硬的,不但因為這些人本就在朝廷里掛上了號暫時動不得,更因為他早已沒有了銳氣。
「哎,說不得只能做出些讓步了……」在跨馬帶人直往唐楓他們的居處而去時,沈卓只在心裡暗嘆一聲。
又是半來個時辰後,沈卓終於來到了唐楓他們的宅院之外。此時那幾名奉命盯守的錦衣衛探子見是自家千戶帶人來了,都很是奇怪地過來請示。
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沈卓才道:「你們可有一直盯著他們?」
「回千戶,咱們一直盯著呢,不敢有絲毫鬆懈。」
「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能把安公公的義子都給捉了去?」
「這……這絕不可能。他們雖然有出去,可咱們也一直跟著,都沒見他們與人有任何爭執。」
「多說無益。來人,去把門叫開,就說是我沈卓要見唐楓。」沈卓無奈地看了這些沒用的手下一眼,只得下令道。
大門很快就被叫了開來,唐楓和一眾手下此時都穿著飛魚服,挎著繡春刀,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就迎了出來。這一氣勢就已徹底壓下了急匆匆趕來,只著便服的沈卓及其他人。
但沈卓根本沒有因此而生出不快的心思來,反倒是心下一定。這表明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人確實是唐楓他們擄來的,不然他們不會早早就穿戴整齊了等著自己。
「見過千戶大人。不知沈千戶今日突然駕臨所為何事哪?」唐楓照足了規矩行下一禮,卻是一副無辜模樣。
「唐楓,你就不必再裝了,你們做了什麼好事,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沈卓根本沒心思與之繞圈子,便開門見山地道:「你們今天是不是擄了什麼人來?」
不想唐楓卻一搖頭:「千戶說的什麼話,咱們可是錦衣衛,怎會做出擄人這等干犯律法之事呢?」
「你……」見他矢口否認,沈卓後面的話一時便也被堵住了,竟不知該說什麼。
但唐楓隨即又道:「不過我們今日倒確實拿來了一個欺壓良善的紈絝子弟。不知沈千戶來此可是與此人有關?」
沈卓聽他這麼說來,險些氣得一頭栽倒,都這個時候了,他竟還在那摳字眼,耍嘴皮子功夫。但明白自己此來目的的沈卓還是按捺下了心頭怒意,哼聲道:「怎麼說都可以,這人你必須交給本官。」
「哦?這是為何?」唐楓只是淡然一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就這反應,卻最叫沈卓難堪。他身為上司叫唐楓交人,他居然還問為什麼,這不是他這個千戶放在眼裡嗎?
但沈卓畢竟忍氣功夫一流,便耐下性子道:「你可知道被你們拿下的是什麼人?那可是安公公的義子,你敢將他的義子無緣無故地拿了,這不是要與安公公為敵嗎?還不把人給本千戶放了!」
聽他這麼說來,唐楓看著明顯像是吃了一驚:「他當真是安公公的義子?剛才他報出自己身份時,我還當他是大言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