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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和秦舟柔瑤在另外一輛馬車,就在後面跟著呢,放心,虎頭沒事。」慕容桀輕聲道。
子安嗯了一聲,臉色平靜得很。
又過了許久,她輕輕地道「老七,我總是夢到她,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真心疼啊,那黃泉路,又黑又冷,她才剛出生,連媽媽都不會叫,她得多害怕啊。」
她渾身都在發抖,柔瑤的藥是讓她睡著了,但是,她在夢裡卻不曾消停過悲傷。
慕容桀鼻子裡一陣陣的酸楚,子安的這些話,總是戳中了他心底最痛的地方,在他們母子三人出事的時候,他沒在,是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
他緊緊地抱著子安,聲音有模糊的疼痛,「別這樣好嗎?你想想我們經歷了多少才走到今天?你不能丟下我和虎頭,這兩年,我真的是過怕了,沒有你的日子,怎麼過?」
見回子安之後,他幾乎從來沒說過這兩年他過得有多艱辛,因為他覺得不管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了,他已經找回子安,以前的辛苦都不值一提。
但是,如果她始終心心念念想著要去陪女兒,他最終還是要失去她,他沒辦法再經受一次那樣的痛。
「老七,我們是大人,生活給我們什麼樣的磨鍊,我們都能承受,是苦也好,是悲也好,熬一熬總會過去的,但是我們的女兒呢?她才那么小啊。」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腦子裡充滿了負能量,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她很心疼老七,心疼他這兩年遭受過的苦,心疼他洗髓經歷的痛,但是,她不管是睜眼閉眼,看到的都是女兒剛出生
時候稚嫩的臉。
她心裡感覺,已經無法形容,就仿佛是把心放置在火上烤著,又痛又灼,一刻也不得安寧。
醒著,是思想的折磨,睡了,噩夢的纏繞。
楚敬的死,讓她感受到片刻的痛快,但是,痛快過後,便是更多的痛。
那像是一個魔咒,把她緊緊地圈在了裡面,她沒有辦法擺脫。
「你就不信我們的女兒沒死嗎?」慕容桀啞聲問道。
但是,這話,便連他自己說出來都不如之前底氣足了,因為,他不敢確定。
如果不是,莫說子安,連他都很難接受。
那也是他的女兒啊!
想起初初在豐州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容,如今,卻整個死氣沉沉,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不認她啊!
但求她能開心快活!子安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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