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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鬆了口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昨兒只是擅離宴會,就受到母后的責罰,真要有什麼不檢點的事情,一旦傳到母后耳中,我都救不了你。」
「知道啦我的太子哥哥,你今天跑來找我,就為了跟我嘮叨這些啊?」
「唔,事情當然是有的。」
李承乾向殿外掃了一眼,沉吟著道:「過兩天,父皇要往少陵原秋狩,你可知道此事?」
高陽雀躍道:「知道啊知道啊,我也想去,太子哥哥去不去?」
李承乾微微一笑:「父皇秋狩,我身為太子,自當伴從。咳!到時候,有一件事,需要小妹你幫我對父皇說,大哥對你一向很好,這個忙,你可不能不幫。」
高陽年紀雖小,人卻慧黠,她眼珠一轉,馬上笑嘻嘻地應道:「幫太子哥哥,當然是應該的。不過太子哥哥對我這麼好,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個忙呢?」
李承乾一怔:「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
殿外,聽鐵無環又鄭重其事勸誡一番,李魚不禁失笑:「行啦,你不用再說了,我實實在在沒有勾引人家小公主的意思,我又沒有戀.童癖。只是這小女娃兒天真爛漫,當她是個可愛的小妹子罷了。」
李魚說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緬懷道:「我在利州的時候,結識過一位小姑娘,也是當她小妹妹一般。那小姑娘聰明伶俐,將來……將來也絕非尋常女流可比的,可惜你不認識。」
鐵無環鬆了口氣,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你有所不知,我自入了屯衛,才知道這宮闈之中法度是何等的森嚴,瓜田李下,還是當避嫌疑才好。」
李魚嘆道:「我知道了,以後自當注意。對了,用膳的地方在哪,我都有點餓了。」
鐵無環道:「我帶你去。對了,你真精通樂理嗎?在鼓吹署還混得下去?」
李魚搖頭苦笑:「好什麼好,若不是再留在西市,和良辰美景那兩個丫頭,早晚要生嫌隙,我才不想到這兒來。油水是一點沒有,吹拉彈唱又一竅不通,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被罷官免職了。」
李魚一邊大吐苦水,一邊跟著鐵無環往前走,袍襟上兩個濕濕的小腳丫印,也渾然不在意。只是轉身行走之際,一個捲軸已然掉在地上,他和鐵無環卻都未注意。
那捲軸,正是楊思齊準備大興土木,改造府邸的設計圖,李魚一直揣在身上,方才袍袂先是被高陽公主扯來墊腳,後來又失足摔進他的懷裡,一番折騰,畫軸已然滾落袍下,他竟絲毫沒有察覺。
李魚和鐵無環走到殿門口,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稱心,李魚登時心中一動。他不懂樂理,那敲手鼓的小玩意兒,唬弄貪玩的高陽小公主還行,要是讓兩位女官聽了,恐怕早把他這個濫竽充數的鼓吹令轟出宮去了。
但眼前這小子卻是明白的,如果能把他留下,下午這一關,應該就能糊弄過去了。只是,羅一刀和紇干承基正杵在殿前,久別重逢,不能視而不見,得選把他們答對了才行。
李魚便站住腳步,輕咳一聲道:「兩位將軍,別來無恙啊!」
羅一刀和紇干承基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站在門口,乜視著他。
羅一刀道:「你小子不是在西市鬼混麼,怎麼跑到宮裡來了?」
紇干承基瞄著他,上下打量,看了看他的官服,有些訝異:「喲嗬,七品的文官,你考中進士了?」
李魚揉了揉鼻子,有些羞於啟齒:「呵呵,我哪考得中進士。咳!跟兩位將軍一樣,撈的偏門。」
紇干承基撇了撇嘴,道:「我們哥兒倆蒙太子看重,憑的可是真本事。武將晉身,說容易實也容易,只要有一身萬人敵的好本領足矣。」
羅一刀得意洋洋地道:「不錯!我們可是堂堂正正做的官,什麼撈偏門,你別拉我們往你臉上貼金。」
李魚嘆道:「你們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本來就是個大善人,起步比你們高,想出入頭地,當然路更難走,有什麼好對我炫耀的。哎,我只是看到你們今日前程,想起一位故人……」
李魚頓了一頓,輕輕搖頭:「若她,也能放下執念,那該多好。」
羅一刀和紇干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