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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應了句好。
不過轉過身準備要跳下去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這麼晚了我還是不進去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雖然兩個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只要李木子不在乎旁人再說什麼也無所謂,可李木子總還是不像讓招弟遭別人白眼!
聽他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招弟點了點頭,「可你也不能一直在這待著呀,一會兒二翠出來再嚇到她。」
「我,我這就走!」縱然有千般不舍,李木子也不想給招弟添麻煩,立馬沖樹上跳了下去!
不過沒直接走而是走到門那敲了幾下,與門裡面的招弟喊一聲,「我,我這就回去。」才離開!
本來招弟與喜弟的院子也就一牆之隔,夜這麼靜招弟喊的時候喜弟正出來灑水聽的真切,果真是愛戀中的男女,這般的難捨難分!
不過外頭也著實是冷,進屋之後懂的喜弟跺了好幾下腳。
溫言煜在裡屋已經脫了外衣,穿著裡衣在床上躺著。
喜弟拿著個盆立在門口好半響沒有反應,這是要讓她在地上睡?
天熱的時候倒還好,如今天這麼冷她一個女人,想想就打哆嗦。
偏偏在床上坐著的溫言煜還不停的朝喜弟招手,喜弟忍不住想起溫言煜在墳地里說的話,難不成這想要孩子了?
喜弟深吸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把盆放到一邊,一邊擦手一邊說了句,「行了趕緊睡吧,你現在還小。」
「我小,你怎麼知道我小?」溫言煜饒有興味的看著喜弟,好像是在等她好好的講解講解。
喜弟張嘴便想提年齡,可腦子一轉總覺得這話不對勁,「在軍營里不學好!」
溫言煜聽後低笑了一聲,「平白的罵我,你在醫館也學的不怎麼樣。」
懶得與溫言煜說嘴皮上的事,喜弟本來好好談談怎麼個睡法,誰知道溫言煜從枕頭下拿了一瓶藥出來,「泡了一日了,後背上我夠不著只能等你幫忙了!」
說著利索的趴了下去!
喜弟接過琉璃瓶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給上藥?
喜弟慢慢的掀起溫言煜的裡衣,只一眼卻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有的已經長出粉肉來了,有的好剛結痂,還又一處最深邊上還有血絲。
再加上今日下雨,騎馬的時候蓑衣也穿不了那麼嚴實,邊上已經泡的發白了。
正常情況下這麼重的傷口是不能沾水,這樣一來這傷口十有八九的要感染!
喜弟趕緊把藥倒在上面,聽著溫言煜不停的倒吸涼氣,想來是這傷口疼過的緊。
「你這麼著急回來做什麼?」喜弟尋了乾淨的白布蓋在溫言煜傷口的地方,忍不住念叨了句。
溫言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敵軍已經被我們逼退,要不要乘勝追擊還得等著京城的消息,趁著這個時間我回來一趟。」
一頓又繼續說道,「所以,我這次回來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來,能不能收拾了惡師爺我這心裡也沒數。」
聽他這麼一說,喜弟這邊就明白了。
回來小打小鬧的也就算了,要是動了師爺必然要稟報上頭,這萬一要是有叛國之人,傳到敵軍耳朵里可是會出亂子的。
聽著這般兇險,喜弟忍不住拍了一下溫言煜的肩膀,「小孩子心性,這麼的大的事怎麼能如此草率,你的家書已經回來了,你非要跑這麼一趟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溫言煜都沒有說話,在喜弟一度以為他睡著了後,溫言煜突然坐了起來,「我為何要回來,我以為你這麼聰明該是明白的。」
溫言煜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搖曳的燭光將他的臉照的晦暗不明。喜弟的手抓住的床邊,一點點的用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爹娘枉死,每每想到仇人過的逍遙,我便恨的夜不能寐!」溫言煜突然抬高了聲音,壓抑的痛苦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最難的時光。
喜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著該安慰安慰他。
可沒等喜弟開口,溫言煜突然轉過臉來,「更何況,家裡沒個能立天地的人,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外頭風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吹倒了,聽著砰的一聲驚的喜弟趕緊朝外看了一眼,風吹散了烏雲,一點銀光掛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