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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素山說:「戰家出事,如大山傾倒,人人都來踐踏一腳,我願意聽從祖父的話,是希望那踐踏戰家的人群里,不要再有溫家的腳,這是我對祖父的唯一懇求。」
她看著錦書,眸子裡充滿了哀求,「回頭在戰哥面前提起我的往事,也請不要提及這些,更不要猜度說我是因為他才嫁的,就說我是因為祖父的命令,不得不嫁,事實上,我確實也沒有辦法反抗,從來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我只有聽從的份。」
她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淚意,事實上這些都是她後來才想通的,那個時候十來歲的她是真信了祖父的話,以為只要乖乖聽了祖父的話,祖父就會對戰家施以援手。
錦書說:「但你確實有為他著想了。」
「不重要,不重要。」溫素山連連搖頭,眸子悲苦,「他若來見了我這樣,又覺得我是為了他,以他的性格即便對我忘情絕愛,也一定會出於愧疚而背負我餘下的日子,沒必要這樣的,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別再連累他。」
她雙手撫在臉上,沒有摸到一寸光滑的肌膚,世間再無人比她更醜陋,眸光移到雙腳,從腳腕往下,都是空的醜陋的。
她喃喃地道:「不該叫他來見我,就讓他以為我很好,我過得很好,不見了,不見了。」
她聽王妃問想不想見戰哥的時候,她想見,很想見一面。
那是脫口而出的回答,是心裡最真的回答,但同時也是欠缺考慮的回答。
如今把往事盤了一圈,卻發現相見不如不見了,何必呢?何必再害他不得安寧?
錦書說:「或許見一面也好,他大概心裡一直有個結打不開,否則為何一直沒有成親……我也是猜測,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他也不願意和別人說的。」
錦書看她沉默著,只得道:「你做主,你說不見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