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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干大驚失色,沒想到安在海竟步了自己後塵,又一想,難怪一連五天,報上都沒了那小的新章,原來是斷了發稿渠道。那,這個時候振華同志來要薛向的聯繫方式,顯然非是隨興之舉,怕是要接過安在海的接力棒了。
忽然,許干有些感動,眼下,是什麼情勢,為了薛向兩篇章,一連倒了兩個大部的重量級大員,振華同志還要隻身蹈險,這,這…….
振華同志拍拍許乾的肩膀,後者騰身而起,撥通了松竹齋的電話。
…………………….
電話響的時候,安在海正在院裡走圈圈。
這會兒,安在海心裡是煩躁的不行,不敢沖老爺發火兒,就只有圍著花池繞起了圈,這一繞就是好幾個小時。想來也是,任誰辛辛苦苦熬了幾十年,好容易熬到了正部級,眼看再進一步,就有可能一步登天,誰成想,反手被打落塵埃,換誰誰都得得鬱悶。更何況安在海比許干更倒霉,他是被老爺別著頂風作案兩次,組織給的結論是罔顧黨紀國法,一錯再錯,給的處分就更顯嚴厲,是撤職而非許乾的停職。以後,安在海就算復出,恐怕也坐不回原來的位了,怎不叫他燒心。
叮鈴鈴,叮鈴鈴…..
這會兒,安在海聽見電鈴聲就心驚肉跳,立時拔腿就朝外走,剛走沒幾步,便被老王叫住了:「在海同志,找你的,是許干同志。」
安在海一聽是許干,立時停住了腳步,雖然曾經為薛向被調職的事兒,和許干吵過一架。可這會兒,聽見是許干打來的電話,安在海心中竟生出幾分親切之感。
這或許就是難兄難弟,同病相憐吧!
…………………………….
「主任,嗬嗬,嗬嗬,成了!」蔡高禮一張圓臉掙得通紅,喉嚨里不住地呵氣,不知道是在為那沖天大火激動,還是對生平第一次殺人而恐懼。
「成了就好,來來,姐夫,高禮,國慶,過來坐。」心頭大石落地了,郭民家難道露出了好臉色,竟起身相迎,拉著人落座。
哪知道蔡高禮人屁股還未坐穩,第二件喜事又降臨了。
「主任英明,查清楚了,果然是耿福林在搗鬼!」何進猛地將剛關上的大門撞開了,緊走幾步,就衝到了郭民家跟前,匯報了這麼個消息,說完,又一指身後跟進來的軍裝青年,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這大老粗也說不清楚,還是小趙這玩機器的跟您匯報吧。
那軍裝青年對郭民家敬個軍禮,道:「報告長,按照您的指示,我們重點檢查了耿福林主任家,陳光明主任家、徐隊長辦公室、東風磚瓦廠廖廠長辦公室等若干電話,最後在程控中心的交換機上,檢測到了耿主任家的電話最近頻繁和京城通話,偶爾還有往嶺南省的電話。」
要說這郭民家當真是心有七竅,玲瓏結,硬是從薛向能在京城登報和承天縣各大交通要道嚴防死守必定逃不出人,這兩點上,推斷出薛向一定是通過電話和京城取得了聯繫,因為郵寄信件,絕對沒有這個速。再把目標鎖定在承天縣內和薛向有過交集和交情的人的電話上,通過檢程控中心,果真就確定了薛向的所在。
此刻,郭民家也不由得驚嘆薛向的膽量,竟然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和自己住一個大院兒里,卻累得自己滿世界尋他,哼,好在老天有眼,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精明的獵人。
………………..
薛向萬萬沒想到形勢竟然急轉直下,轉瞬就微弱累卵了。先前,報上有了持中之論,有了隱約的讚揚,幾乎已經讓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堅信這第篇稿問世,保准不遜在輿論界投下一顆核彈。因為這第篇稿在後世就已經大名鼎鼎,被譽為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即使它提前近八個月問世,有了前兩篇稿的鋪墊,產生的轟動,料來絕不亞於後世。
可誰成想,就在薛向自認為時機成熟,輿論的準備已經足夠,興沖沖地撥過電話,準備口述第篇稿的時候,那邊老王傳來消息,安在海被撤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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