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撐著手裡的杆子說道。
「一個時辰兩吊錢。」
那就是二十枚銅板。
李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些尷尬。
他這身上是只有四十枚銅板了,下水游一趟,再折去客棧的錢,晚上估計就只能啃饅頭了。
罷了,難得來一趟。
李駟咬了咬牙,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兩吊子銅板遞給了船家。
「那開船吧。」
大不了之後鹹菜配干餅,這會兒先玩上一圈再說。
嘻,也是好笑,誰能想到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盜聖,居然還要為幾十枚銅錢發愁。
「成,那小先生坐穩了。」
船家接過了錢,也不含糊,直接就一桿子把船撐了出去。
他在這江邊擺渡十幾年,一手撐船的功夫卻是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船離了岸。
「嗯。」李駟就著船舷靠坐了下來,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江水晃蕩,空氣裡帶著一些淺淺的水氣和花草的香味,沁人心脾,是很好聞。
迎面吹來的風涼涼的,讓人愜意。
此時要是能再來上一壺美酒就更好了,可惜,李駟手頭上的錢已經換不起一壇美酒了。
呵,算了,李駟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
這江南已是醉人,何必再要酒來自醉呢?
不管他如何的自己騙自己,這個想法倒是多少有了點用處,讓他不是那麼想喝酒了。
但是李駟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腰間,本來被他藏起來的那塊盜字玉佩,此時因為船的搖晃,露出來了半截。
江畔上。
一個白面小生正從路邊走過,從打扮上看,這小生該是一個男人。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她其實只是個女子,扮了男裝而已。
此時,這位女扮男裝的小生手裡正拿著一個龜殼,那龜殼一看就知不是活物,只是一個空殼,似乎是什麼算卦的工具。
小生為難著看著往來的人群,最後把目光又放在了龜殼上。
她就是通過這龜殼算卦算到這裡的,現在她也相信,這龜殼能幫她算到,她要找的人在哪裡。
「乾留一線,坤行四五,巽至上三,震走六度,坎離相匯,艮兌同行······」
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搖晃著龜殼。
小生也不顧旁人奇怪的目光,半蹲在地上,緊張地聽著龜殼裡的銅子噹啷作響。
直到一枚銅子掉了出來,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之撿了起來查看。
「坎兌之處?」小生愣了一下,接著,又連忙向著江上看去。
難道說這盜聖,現在就正在這水上!?
將江面看了數圈,卻也沒見到什麼像是盜聖的人,小生疑惑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不該啊,卦象是不會錯的才對。
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就在小生準備重新再算一卦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隻從江邊行過的小船。
船上,一個白衣年輕人正悠然地倚靠在那裡。
小生愣住了,她沒有去看那白衣年輕人的樣子,一雙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對方腰間的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白玉玉佩,上面寫著一個盜字。
她明白,她找到她要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