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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紙張跟他們一個價,那天下讀書人還不得跳起來!」
「行了,二位就不用吵了。」房玄齡見狀,說道,「造紙作坊的事兒好解決。」
「怎麼解決?」蕭瑀問道。
房玄齡笑道:「說到底,市面上十文一刀的紙,成色還是差了些,它受眾的本就是那些寒門學子和普通老百姓。造紙工坊的份額,其實受損不大。」
這話倒也實在。
哪怕是他們,自家也沒人用那種十文一刀的紙。
又不是沒那條件,沒必要在這上面摳摳搜搜的。
「房僕射還是沒看到問題的關鍵。」蕭瑀說道,「這十文一刀的紙,我也見過,說到底還是工藝的不成熟,待工藝成熟以後,難說不會造出比現今更好的紙。
這紙如今除了在色澤上差了一些,但在其他方面,可比現今的紙張,都要好上不少。」
點了點頭,房玄齡說道:「這也的確是要考慮的。」
說完,房玄齡看向了李二,道,「陛下,不如藉此機會由朝廷出面,收購了這些造紙工坊,哪怕日後再有什麼意外,也能保全這些工坊。」
李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法子。
魏徵聞言,也就不再多言。
在看到這紙的時候,他就料想到了這種情況,也為此和房玄齡商議過。
這是他們商議後,最好的解決方案。
當然,這裡面其實也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說一千道一萬,這紙是李承乾弄出來的,他們可以接受。
這玩意兒但凡是慕容順或者慕容伏允弄出來的,誰敢在長安接頭販賣,你再看看他們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大唐的文教重器,豈能被旁人左右?
天大的利益,李二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沾染!
「造紙作坊的事情都是小事情。」李二說道,「重要的是這些奏章如何處理。」
對於造紙作坊的事情,李二還真沒放在心上。
關鍵是士族在長安的近百官員都上了奏摺,明天大朝會的時候,難免又是一場惡戰。
眾人誰不懂啊?
哪怕是尉遲敬德都知道,士族不可能善罷甘休。
如此廉價的紙張面市,對於士族而言,那就是一把鋤頭,足以刨了他們根的鋤頭!
「利國利民之舉,誰敢阻攔,必誅之!」房玄齡當即說道。
這句話,殺氣騰騰,倒是讓眾人一愣。
不過轉念一想,眾人又都懂了,當即附和道:「對,利國利民之舉,誰敢阻攔,必誅之!」
在他們任職期間,如果能將大唐的文教推到鼎盛,哪怕是百年之後,史書上也會為他們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哪怕他們很多人都和士家大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事關自己的政治主張,不好意思,那點兒關係不夠看
李二聞言,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什麼來,但心裡卻是大定。
之所以將這些人喊來,無外乎就是想得到他們的一個態度,畢竟他一個人抗衡整個士族,還是有些吃力的。
關鍵是,那些士族官員有沒有別的能耐不說,動不動一群人辭官,著實讓他有些頭疼。
這也是為什麼他非要如此的原因。
若是天下讀書人多一些,這些傢伙敢以辭官相逼?
那可是官位啊,本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結果被這些傢伙幾次三番的輕賤,早就讓李二不爽了。
得到了答覆,李二也就讓眾人退去,自己則回到了後宮。
而眾人剛走出太極殿,房玄齡就說道:「諸位,如此廉價的紙張,定是大唐文教之盛的開端,老夫仿佛能聽到萬千學子那悅耳的讀書聲,當是一副盛世美景!」
眾人聞言,笑了笑,也是附和道:「確實是一副盛世美景。」
打了個啞謎,眾人各自散去。
該明白的都明白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回到家的房玄齡,便立馬讓人將王德全請到了自己府上。
明天是場硬仗,當然要多做些準備。
後宮之中,李二一陣爽朗的笑聲驚動了長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