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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湛微微一笑,說道:「公事為重,仲治有心足矣。公則還請替吾謝過。」其實荀湛心中跟明鏡一樣,辛評多半是不好意思見自己而已,才用一些理由來進行推脫。
至於郭圖,呵呵,對於他而言,基本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好意思的。
韓馥是潁川韓氏之人,跟荀湛、郭圖、辛評都屬於潁川名士,當時韓馥到了冀州位任州牧之時,便邀請了家鄉的人前來助陣,因此郭圖、辛評和荀湛一樣,原本都是屬於韓馥的屬官。
只不過最後潁川的這些人,或者說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在袁紹和韓馥兩個人發生了不可調和的對抗當中,最終選擇了袁紹而已。
韓馥最終成為了潁川士族和冀州士族聯手之下的犧牲品,而郭圖、辛評則迅速的調整了姿勢,迎接了袁紹的入主冀州。
而荀湛,則是辭官掛印而去。
袁紹當下正是春風得意,大肆宴請,頻頻和冀州人士進行親密接觸的時候,自然不會關注一個荀湛,就算其是潁川荀氏又能如何?
不是還有其他的潁川人麼,不差荀湛這一個!
因此袁紹對於荀湛的離去,跟本毫不在意。
郭圖端起一杯酒,敬給了荀湛:「友若此走,吾心實哀……唉,昔日坐而暢談,縱論天下,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會啊……不知友若,欲前往何處,也好書信往來,以寄相思……」
荀湛說道:「吾欲回潁川,尋一山美水靜之地,研讀經文,不問世事矣……」
郭圖眨眨眼,頓足而嘆道:「友若大才,正當施展之時,焉可寄情於山水?」
荀湛微微擺手說道:「公則之才,十倍於吾,莫要玩笑……來,謝過公則此酒,吾祝公則一展胸中抱負,翌日若是榮歸桑梓,也好讓吾沾光一二!」
「啊……如此便謝過友若吉言……」郭圖也端起酒杯,和荀湛一飲而盡。
又再說了幾句,郭圖便念念不舍的將荀湛送上了牛車,然後遠遠的一直揮著手,直至不見了牛車的蹤跡,便轉身回到了小亭子內,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著……
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模樣,幾騎從官道上飛馳而來,到了亭外下拜,拱手說道:「牛車確往南而去,像是欲往潁川而行。」
郭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擺擺手讓人退下了……
如此,也好!既然荀湛真的如其所言回潁川隱居,那我也無需再做小人啦!就算是全了鄉情罷……
後面的這幾人,已經走了嗎?
看著這樣,似乎是郭圖自己派來的人,並非袁紹之意……
不過也還是需要再小心些。
荀湛扭頭往後面看了一會兒,便叫停了牛車,然後下了車,卻讓牛車一行人繼續往前,而自己,則是帶著幾個貼身的護衛,走上了旁邊的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