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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起大量的騎兵部隊,然後先攻擊兗州青州一帶,攪亂戰場,等二袁其中的某一方露出破綻,便可以長驅直入,就像是利刃扎入胸膛一般,直接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取了二袁其中一個的人頭再說!
到時候只要是二袁其中一個倒下,必然天下震動,周邊蠢蠢欲動的其他勢力,必然會停留下腳步,到時候再回軍解決剩下的那個袁氏,天下自然可以輕易的平定。只要袁紹袁術這兩個動亂的根源一旦被消滅,中興大業即可在數年內完成。
然而伏完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立刻舉兵,而是先要調整田制和賦稅。沒有錢糧,就無法打仗,無法平定天下。
去年河洛受災,秋收田賦大量減少,再加上地方郡縣的賦稅基本上全數都截留了,導致朝廷的錢糧減少到了一個及其低下的數值,再加上河洛一帶因為之前董卓和李郭的原因,導致人口大量流失,因此必須趁著當下還算是有些餘力的時候,安置流民組織生產,增加賦稅穩定百姓。
伏完建議,可以先讓河洛的兵卒百姓在周邊學習並北的模式開始屯田,利用屯田一方面可以穩固政權,向外表示朝廷追求和平的姿態,消除其戒備心態,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將荒蕪的土地重新開拓耕作起來,這樣既可以避免小士族豪右無法大規模開荒復耕的困難,又可以讓朝廷直接掌控土地,獲取足額的賦稅和錢糧收入,是一舉數得的好事情……
劉協聽了,或許是之前在長安時期的窘迫的財政給他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因此當伏完說完策略,劉協思索了片刻之後,便准許了推動伏完的方案,暫時不進行攻略各地,先發展自身的實力,儲備錢糧。
當然,劉協也沒有忘了安撫一下呂布,表示只需要呂布操練兵馬,很快就有上陣殺敵的機會云云……
大體方向的策略定了下來之後,不免繼續深入到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其中有一項事情就和征西將軍斐潛扯上了關係,那就是五銖錢和征西通寶。
原本西漢時期,上林苑的鑄錢三官,鍾官、辨銅令、均輸令,是負責鑄造天下錢幣的,也曾經一度收回鑄造權,但是後來因為各地鑄錢利益實在是太大,所以最後皇權不穩固的時候,幾乎無法控制私人鑄錢,就連皇室血脈,各地王爺都率先挖起大漢的牆角來,最終國家鑄造權就不了了之了……
銅錢和實際物品是有差值的,比如說一枚五銖錢大漢的平時的市場價可以換一個麵餅,但是實際上一枚五銖錢所用的金屬本身的價值是不值一個麵餅的,那麼其中的差值就是鑄造者獲取了。
這個道理,基本上玩過鑄造錢幣的人都懂,因此當征西的通寶出現在市面上的時候,雖然眾人都感覺這種通寶比起原先的麻錢雞眼錢更好,甚至比一般的五銖錢都還要好三分,但是這種事情,向來就是薄利多銷的事情,雖然一枚錢幣的利潤很小,但是全天下的錢幣都用征西通寶的話,那麼累計起來就相當可觀了。
而且從征西通寶流通的速度來看,普通百姓還是更願意接受這種質量更好,花紋更精美一些的錢幣,不管是留下來還是花出去都更為方便。
如果不是雞眼錢和麻夾錢這樣的劣等錢幣已經被許多商家和百姓拒絕接受了,說不定劣幣驅逐良幣便會再一次的上演。
之前斐潛在並北的時候,利用通貨膨脹收割了一波的財富,而被收割了財富的士族豪右又忙不跌的將砸在手中的這些劣質錢幣花出去,甚至有些傢伙為了挽回損失不惜融化原本的五銖錢,再次大量鑄造更差的錢幣,進一步加劇了錢幣貶值,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周邊的錢幣秩序完全崩壞,吃過一次虧的士族也好,百姓也罷,都拒絕再接受劣質的錢幣,就連原本質量尚好的五銖錢也受到了牽連,基本難以使用。
因此在河洛一帶,百姓寧願以物易物都不願意接受劣質錢幣,而那些劣質的錢幣就跟後世失去國家信用的紙幣一樣,比廢紙還要不如,這就導致劣質錢幣逐漸的沒有了市場,河洛一帶市場上一度斷絕了錢幣流通。
眼下朝廷要要重新建立起賦稅制度,那麼對於重建錢幣的秩序這個問題,那麼是用斐潛的征西通寶,還是原有的五銖錢就成為了爭論的重點。
一方面有人說雒陽原本城內就有鑄錢的爐子和工匠,所需要的就是下一道詔書,廢止征西通寶,重新鑄造和流通五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