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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江楓?
不不不,不可能,替她處理傷口要扯開她的衣服,江楓向來循規蹈矩,他就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斷斷做不出來扯同門師妹衣袍的事情來。
難道是林霜?
也不對啊,林霜雖然大小算個管事,但她終究只不過是個外門弟子,除非宗主有令,否則是絕對上不來這戲月峰的。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清冷卻又過分妖艶的面龐突然閃入腦海,閻寧還沒等細加思索,大腦自己就撥浪鼓似的甩了起來,把那不著邊際的想法甩出了腦子。
不可能。
怎麼可能是他呢?
近來兩人之間關係是有點不太一樣,偶爾還會冒出點令人心動的小火花,但是那位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像這種偷著給人處理傷口,照顧人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說起來兩人相識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到了現在她也依舊不知道顧景行冒充國師來日月山到底有什麼目的。
只是自從他來了以後,先是骷髏洞吞人,又是地底發現巫靈族蠱毒,好像整個日月山一下就變得動盪不安了起來。
強行清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閻寧爬下床把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換掉,隨便套了一件素色的衣袍。
她正低著頭拿一隻手纏那條麻煩的要死的腰帶,臥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了,一抹火紅的人影款擺著柳腰走了進來。
閻寧餘光瞥了眼雲歡那張來者不善的臉沒有出聲,低下頭自顧自地繼續鼓弄自己的腰帶。
「你這外門的下賤坯子,真是有一套啊,勾了國師大人不算,還引得葉將軍也對你心心念念,」雲歡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格外的暴躁,一進門就開始扯著嗓子罵,
「葉將軍一早去主峰前還不忘讓我來給你送藥,閻寧,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閻寧自然懶得搭理她,畢竟她還要在日月山再待一段時日,要是和這個宗主之女鬧得太過,保不齊再被宗主記恨上,那她往後的日子怕是就不太好過了。
思及此處,她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我既沒想勾引國師大人,也沒打算吊著葉將軍,畢竟沒有男人靠著我也一樣沒缺胳膊少腿活了這麼多年,如今離了男人也自然死不了。」
雲歡正在氣頭上,哪肯聽她說這些,「勾引便勾引,竟還不敢承認,真是當了婊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敢做不敢當啊!」
閻寧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今天和她是說不通了,好在那條繁瑣複雜的腰帶總算是系好了,她乾脆甩甩袖子,越過雲歡,徑直向外面走去。
誰知雲歡氣急,看她這副樣子更是怒不可遏,居然不管不顧的從閻寧身後拍出一掌。
這一掌是帶了真氣的,閻寧還未回頭就感到一股勁風襲來,她下意識的一偏頭,掌風擦著她的臉邊颳了過去,竟刮的她的臉頰生疼!
「師姐好興致,」閻寧巧笑著回頭看向雲歡,只是那漾在臉上的笑意並未直達眼底,「這是打算指點一二?」
「師姐?你這外門的下等奴才也配叫我一聲師姐?」雲歡打小嬌縱慣了,說話間便從腰後抽出一條軟鞭,凌空一甩震動空氣發出「噼啪」之聲,二話不說就朝閻寧身上招呼過去。
她可是宗主雲若月之女,日月山上的天之驕女!
生來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功法更是宗主和四大長老親傳,哪裡是眼前這樣貌平平的賤婢能比的?
國師大人是什麼人?葉將軍又是什麼人?那樣天耀榮光的兩位大人豈是這等賤婢可以肖想的?
雲歡的鞭法帶著雷霆之勢,只剩下半邊身子能用的閻寧不敢和她硬拼,「鏘」的一聲抽出藏在袖袋裡的銀色短匕,使巧勁在左手裡打了個旋,四兩撥千斤般將直逼她面門的軟鞭擋了過去。
雲歡見一擊不成後撤一步,一套行雲流水般的鞭法大開大合地施展開來,毫不留情的朝閻寧襲去。
閻寧丨邊躲閃邊瞧著她,目光驟冷,這看著嬌滴滴的美人師姐招招往她的面門招呼,這是打算破她的相呢。
在勉強擋下第五鞭後,閻寧握著匕首的左手已經開始有些發抖,近來連翻消耗她的身體早就已經十分虛弱,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好不容易開始癒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