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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連眨一下眼睛少看他一眼,她不舍。
她這樣一直坐在床前,貪婪的看著陸薄言,時不時用體溫計測一下他的體溫。
到了凌晨,蘇簡安已經是睏倦難忍,正想最後測一次體溫趴下來睡會兒,卻看見電子溫度計的數字顯示:39.5度。
這個恐怖的數字一下子把蘇簡安的困意掃光,她猛地掙開陸薄言的手站起來,跑去隔壁客房敲沈越川的門。
沈越川還算警覺,很快開了門,睡意朦朧的問:「怎麼了?」
「叫救護車。」蘇簡安說,「薄言快燒到四十度了,不能等到明天再去醫院!」
「這麼嚴重?!」沈越川頓時徹底清醒,不忘先安撫蘇簡安,「你不要急,我馬聯繫醫生,你回房間看著他。」
蘇簡安跑回房間,才發現陸薄言一直扣著她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了被子外面,他的眉頭深深的蹙著,模模糊糊的叫著她的名字:
「簡安……簡安……」
蘇簡安試著握|住陸薄言的手,他像受到驚嚇的孩子終於得到安撫一樣,緊蹙的眉頭漸漸舒開,抓著她的手,力道剛才還要大幾分。
沈越川打完電話過來主臥,見狀嘆了口氣:「下午他回來了,回來後一直發燒,我和徐伯想叫車過來把他送到醫院,但沒辦法,醫生才剛碰到他,他醒了。」
蘇簡安說:「他一直都不喜歡別人碰他。」
「是啊。」沈越川笑了笑,「他只喜歡你。」
「……」
正當蘇簡安沉默的時候,有人進來了,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居然是醫生和護士。
「進來吧。」蘇亦承邊招呼醫生邊和蘇簡安解釋,「我怕他半夜熬不住,下午沒讓他們回去,安排在一樓休息。」
來了兩個護士,都還很年輕,大概是對蘇簡安這個近日在絡被噴得體無完膚的女人很感興趣,她們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蘇簡安,直到帶領她們的醫生喝了聲:「過來幫忙。」
傍晚的時候醫生護士也曾試圖把陸薄言抬下去,但剛掀開被子他突然睜開眼睛,結果人沒抬成,他們倒是被嚇得半死。
護士還有些後怕:「趙醫生,陸先生他會不會……」
「他不會醒。」蘇簡安握緊陸薄言的手,朝醫生護士笑了笑,「麻煩你們了。」
蘇簡安掀開被子,和沈越川合力扶起陸薄言,兩個醫生過來幫忙,把陸薄言抬了擔架。
這麼大的動靜,也只是讓陸薄言皺了皺眉:「簡安……」像是在找蘇簡安。
「我在這兒。」蘇簡安拿了件長外套蓋到陸薄言身,低聲在他耳邊說,「你發燒了,我們要送你去醫院。」
陸薄言好像聽到了蘇簡安的話一樣,不掙扎也不再皺著眉,只是把蘇簡安的手抓得緊緊的,一直到把他送救護車他都沒有醒。
醫生很快給他輸液,車子劃破凌晨的寒風,朝著位於環的私人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醫生首先給陸薄言做了檢查,確認他目前除了發燒之外沒有其他問題,另一名醫生叮囑蘇簡安:「這幾天陸先生特別需要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只挑最緊急的處理。另外不要讓他再私自離院回家了,否則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
「我知道了。」蘇簡安點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說:「不客氣。」
目送著醫生離開後,蘇簡安轉頭看著床的陸薄言,手伸進被窩裡,找到他的右手。
沒記錯的話,他右手也有傷。
拉出來一看,傷口倒是已經好了,只是那一道道泛白的傷痕橫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有些怵目驚心。
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生氣,卻傷害自己。
現在婚已經離了,他甚至認為她做了天底下最殘忍的事情,可是連對她下手都捨不得,為什麼還要折磨自己?
蘇簡安把陸薄言的手放進被窩裡,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沈越川走了進來。
「轉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沈越川說。
蘇簡安點點頭:「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沈越川很懷疑蘇簡安能不能熬得住:「你……」
「我可以。」蘇簡安說,「你明天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我更需要休息,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不過,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