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蘇簡安明白江少愷的意思,不由想起絡那些充滿惡意的揣測和辱罵,一時陷入沉默。
在這時,「叮——」的一聲,電梯抵達宴會廳所在的七樓。
蘇簡安深吸了口氣,輕輕挽著江少愷的手步出電梯,侍應生替他們推開宴會廳的大門——
音樂聲混雜著交談的聲音傳出來,顯得宴會廳熱鬧非凡,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蘇簡安和江少愷,越來越多的目光膠著到他們身,交談聲漸漸低下去,只剩下音樂聲。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面對這麼多複雜而又不懷善意的目光,蘇簡安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別怕。」江少愷安慰道,「這些人頂多只是好,不能對你做什麼。」
蘇簡安想想也是,點了點頭,突然感覺到一道又冷又銳利的目光,下意識的望過去,看見了人群出類拔萃的陸薄言。
他一身深黑色的西裝,合體的剪裁將他黃金例的好身材勾勒出來,冷峻的輪廓和俊美立體的五官顯得深邃迷人,哪怕他只是無聲地站著那兒,也讓人無法忽略。
他抿著薄唇,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可是沒多久,他眼裡的火焰慢慢熄滅了,他的目光沉下去,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冷意。
蘇簡安怔住,好像回到了大半年前她和陸薄言剛結婚的時候。
那個時候,陸薄言是用這種眼神看她,涼薄得令人心寒。
蘇簡安明白過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踩到陸薄言的底線,徹底惹怒他了。
「簡安。」身旁的江少愷突然出聲,「不要這樣,會引起他的懷疑。」
蘇簡安猛然清醒過來,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的將目光從陸薄言身移開,和附近的熟人打招呼。
其實這些所謂的「熟人」,都是她和陸薄言結婚後,陸薄言介紹給她認識的。今天這些人看她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怪,有的人甚至不知道該叫她「陸太太」還是「蘇小姐」。
她假裝沒有察覺任何異常,也不在乎他們叫她什麼,只管裝出幸福的樣子,穿梭在酒會現場。
突然,不遠處傳來清脆的一聲響:「砰——」。
蘇簡安分辨出是陸薄言的方向,下意識的望過去,只看見陸薄言被一群人包圍了,從充斥著緊張的聲音,她猜到是陸薄言手裡的酒杯碎了。
這種酒會用的都是好的酒杯,無緣無故不會碎,除非……是他自己捏碎了杯子。
他的手前幾天被玻璃劃傷了,還包著紗布,現在又……
「要不要過去看看?」江少愷問。
蘇簡安心如火灼,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過去,那麼多人圍著他,還有沈越川在他旁邊,他應該不會有事。
明知道他不會有事,明知道不能去,可是,心裡還是深深的為江少愷的提議心動……
在蘇簡安忍不住要邁步的時候,圍著陸薄言的人群突然讓開了一條路,陸薄言和沈越川進了一間空著的休息室,侍應生也拎著醫藥箱跟進去了。
「算了。」蘇簡安看著休息室緊閉的大門說,「這麼大一個人了,總不會幼稚到……」
她話還沒說完,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沈越川走出來,而後徑直朝她走來。
「簡安,你進去吧。」沈越川無奈的說,「他不讓我幫他處理傷口。」
「……」如果身體不受控制的話,蘇簡安早衝進去了,但不行,理智不允許她那麼做。
沈越川提醒蘇簡安:「他手還有舊傷,不馬處理不行。你還不了解他嗎,這個時候除了你,誰進去都會被轟出來。」
蘇簡安看向江少愷,沈越川一瞪眼:「你看他幹什麼?想讓他陪你進去不成?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你們家那位平時看起來挺紳士的,但動起手來是一野獸!」
「你……」蘇簡安盯著沈越川,「被他揍過?」
沈越川摸了摸鼻子,眼睛往別處瞟去:「你管那麼多幹嘛?醫藥箱已經在裡面了,快進去!」
江少愷點點頭,蘇簡安也不猶豫了,往休息室走去,剛好聽見陸薄言把侍應生轟出來。
蘇簡安順勢走進去,看見陸薄言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隨意的搭在一邊,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手裡的紙巾已經被血跡浸透。
這一刻,仿佛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