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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永遠都猜不到吧,最危急的時候,是穆司爵在無形幫了她一把。
她那麼天真,大概只會把一切當成巧合。
阿金忍不住為穆司爵抱不平——穆司爵明明做了那麼多,許佑寧卻什麼都不知道,這對穆司爵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阿金想了想,問:「七哥,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許小姐,其實你什麼都知道了?」
「不用。」穆司爵說,「她現在隱藏得很好,康瑞城沒有對她起任何懷疑,你突然告訴她,我什麼都知道了,只會擾亂她的計劃。」
不需要穆司爵說下去,阿金也知道穆司爵的意思了。
事情到這一步,穆司爵已經不急於讓許佑寧知道真相了,他只想保護好許佑寧,讓她平安無事地從康瑞城身邊回來。
他最後再告訴許佑寧,他什麼都知道了,也不遲。
阿金默默給穆司爵點了個贊,接著問:「七哥,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去忙你的。」頓了頓,穆司爵還是補充了一句,「幫我照顧好許佑寧。」
「七哥,你放心吧。」阿金信誓旦旦的說,「算只是為了你的孩子,我也會照顧好許小姐!」
有了阿金這句話,穆司爵放心不少,掛了電話,天色已經暗下去。
穆司爵不再逗留,離開寫字樓。
司機把車停在寫字樓門口,看見穆司爵出來,忙忙下車替他打開車門,問道:「七哥,接下來去哪裡?」
穆司爵來不及回答,手機又響起來。
這一次,是陸薄言。
陸薄言風輕雲淡的聲音抵著幾分揶揄:「許佑寧沒事了,過來一起吃飯?」
攔截醫生的事情,是陸薄言做的,結果怎麼樣,他當然會穆司爵更快收到消息。
所以,穆司爵一點都不意外陸薄言知道許佑寧脫險的事情。
不僅這樣,穆司爵還知道,陸薄言叫他過去,絕不僅僅是一起吃飯那麼簡單。
穆司爵「嗯」了聲,「我很快到。」
他掛了電話,吩咐司機去丁亞山莊。抵達丁亞山莊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又黑又沉,陸家別墅燈火通明,暖光透過設計別致的窗戶透出來,分外的溫馨。
白牆之內的陸家,也同樣溫馨吧?
陸薄言結婚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兩年後和蘇簡安離婚,免得康瑞城給她帶來什麼危險。
誰都沒有想到,蘇簡安像一顆會讓人癮的罌粟,陸薄言在婚期內一步步地陷入情,最終難以自拔,然後徹底打消了和許佑寧離婚的念頭,一心組建家庭。
穆司爵曾經取笑過陸薄言——
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地投入墳墓?
一個人過,隨時可以投入和抽|離一段感情,多自由?
那個時候,穆司爵是真的想不明白,人為什麼要找另一個人來束縛自己?
世界那麼大,為什麼非要和一個人組成一個小世界,從此後把自己困在那個小小的世界裡?
現在,穆司爵終於明白了。
都是因為愛。
只有愛情,能讓一個人變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到什麼程度?
他曾經恥笑婚姻帶來的束縛,可是現在,他渴望有婚姻的束縛,前提只有一個——和他結婚的人是許佑寧。
陸家的傭人出來澆花,發現穆司爵,忙忙招呼道:「穆先生,你終於來了!陸先生和老夫人他們等你吃飯呢,快進來吧。」
老夫人?
唐玉蘭出院了?
穆司爵加快步伐走進客廳,果然看見唐玉蘭坐在沙發,正在逗著西遇。
唐玉蘭也很快發現穆司爵,布著歲月痕跡的臉揚起一抹慈祥的微笑:「司爵來了,好了,我們吃飯吧。」
「唐阿姨,你什麼時候出院的?」穆司爵的聲音還帶著意外,「為什麼不告訴我?」
唐玉蘭擺手笑了笑:「只是出個院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你那麼忙,何必特地告訴你?你來陪阿姨吃頓飯,阿姨很高興了。」
這一次,唐玉蘭之所以會住院,大部分原因在穆司爵身。
穆司爵沒能把她救出來,至少應該接她出院。
唐玉蘭像看透了穆司爵的想法,笑著拍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