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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花園。
陸薄言和韓若曦的緋聞不能再想了,她要逼著自己全心投入到工作里,和兇手博弈,像白天那樣。
兇手作案手段太殘忍,田安花園的16棟已經沒什麼人居住了,案發的5樓更是人去樓空。
蘇簡安一出電梯感受到了那種從黑暗瀰漫出來的死寂,整層樓的氣氛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個地方仿佛藏著一頭伺機而動的猛獸,隨時會張著血盆大口撲出來。
她深呼吸了口氣,打開樓道燈,鑽過警戒線進了502。
室內很黑,從外面投進來的微光正好照在粉筆屍體輪廓,蘇簡安腦海浮現出今天早被害人躺在那兒被肢解的慘狀,似乎又在空氣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風掀動窗簾沙沙作響,在寂靜的兇案現場顯得有些詭譎。
蘇簡安早已百鍊成鋼,倒是沒受環境的影響,帶橡膠手套開了燈,像從沒來過這裡一樣,重新勘察現場,邊在帶來的本子做記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細節和細節拼湊起來的新發現,是全新的線索。
過了一會,她進了被害人的房間。
她還記得老教授說過,房間如何布置基本已經能彰顯出一個人的性格,她想從這裡找出受害者成為兇手的殺害目標的原因。
觀察了一會,蘇簡安做了不少筆記,她隨手拉開椅子坐在桌子前,邊翻看筆記邊做分析。
她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陰影正在籠罩過來。
直到做了許多分析,她想起那句話——百分之九十的兇手都會情不自禁的回到作案現場。
她背脊一涼,抬起頭來,看見了投在牆的那道人影。
瞬間,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渾身發冷。
那人持著刀,慢慢地舉起來,目標對準她落下……
她努力不讓自己顫抖,倔強地維持著冷靜,在兇手的刀狠狠地刺下的時候,她堪堪躲開,轉過身,視線對兇手的眼睛——
那是一雙渾濁的寫滿了兇狠的眼睛,冰冷沒有感情,像午夜裡渴望鮮血的吸血鬼一樣嗜血。
「你膽子真大。」兇手陰冷的笑著說,「居然敢在三更半夜一個人來這裡。」
「你膽子更大。」蘇簡安的聲音異常冷靜,「不但敢回來,還敢住在這棟樓。」
轉過身的一瞬間她已經習慣性的把兇手掃了一遍,他穿著寬鬆的睡衣,趿著棉拖鞋,嘴角還沾著牙膏泡沫,這副樣子回來作案現場,除了他住在這棟樓,蘇簡安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你盯這個女孩多久了?」她問,實際是想拖延時間。
「很久了。」男人用睡衣的衣角擦拭明晃晃的刀鋒,面部表情僵硬冰冷,「我天天看著她一個人進進出出,早想把她剖開了。」
蘇簡安的手悄無聲息的攥緊:「你們無仇無怨,為什麼這麼對她?」
「我喜歡啊。」男人的唇角出現詭異的笑,「我不但要這麼對她,還要這麼對你!」
蘇簡安再靈活也還是沒躲過男人這一撲,她的雙手被男人擒住,緊緊按在牆,冰冷的恐懼從她的後背冒來,她突然想起陸薄言。
如果她今天真的這麼被殺害了,他會不會有一點點心痛?
不行,她還沒問清楚他和韓若曦之間是怎麼回事,不能死!
蘇簡安整個人突然清醒過來一樣,開始想著怎麼逃生,可兇手卻已經從她的雙眸看穿了她的意圖。
「你是市局的法醫,會點跆拳道,兼修過犯罪心理學,我都知道。」兇手取來一根繩子綁住蘇簡安的雙手,「早看見你的時候我調查過你了。現在,你最好別亂動,我跆拳道黑帶,不小心的話能把你的胳膊活生生卸下來。」
蘇簡安相信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終於再也忍不住,手微微發顫。
男人的刀尖在她臉遊走:「長得很漂亮嘛。在你身下刀,肯定那兩個女孩子好看。她們的皮膚都沒有你光滑。」
「你有沒有家人?」蘇簡安看著男人的眼睛,「如果你把我肢解了,肯定逃不掉。你會被判死刑,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你活在這個世界的家人呢?沒有人會再叫他們的名字,人們會指著他們說『變|態殺人兇手的家人』,他們會失去工作、朋友、擁有的一切。」
男人的目光變得猙獰:「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