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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撒了一臉白、無法視物的飛雞,僅僅遲疑了一秒,就手起刀落,一刀扎穿了師爺蘇的心臟。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狠人,他這判斷很正確——既然我已經保不住手上的籌碼了,那我就乾脆把東西毀了,總比落到別人手上強。
而他這一刀過後呢,「殺死師爺蘇的人是飛雞,是魚頭標的人」這件事,便成了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縱然大啲和阿仂等人再怎麼捶胸頓足,也已無法再搶回這「頭功」了。
「呃——咯——」
一息過後,同樣被撒了一臉石灰的師爺蘇,在口中咳血、兩眼灼淚的狀態下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飛雞憑著手上傳來的感覺,知道對方已經沒救了,便鬆開了手,然後閉著眼睛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而剛才還嬉皮笑臉的魚頭標,此刻臉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其腦海中趕緊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好好!好啊!死得好啊!哈哈哈哈」在大約十秒的沉默後,大啲忽然笑了起來,並用宣布式的語氣搶道,「是我大啲的人殺了師爺蘇!為幫主報了仇!大家都看到了吧?」
他這句,算是先下嘴為強,萬一沒人反駁呢?
可他話音剛落,魚頭標就否定道:「誰說飛雞是你的人?」他說著,便走到了飛雞身旁,用手搭住了後者的肩膀,朗聲言道,「誰都知道,飛雞是我魚頭標的左右手,和你大啲哥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
「哼哼哼哈哈哈哈」魚頭標說完這句,阿仂便陰陽怪氣地笑出了聲來;他雖是笑而不語,但誰都能聽出這是在嘲笑大啲。
「媽的!魚頭標,你是翅膀硬了是吧?想怎麼樣?」大啲這會兒屬於是惱羞成怒,暴跳如雷。
「怎麼樣?呵」魚頭標冷笑,「大啲哥這話問得可怪啊,我從沒說過自己要怎樣吧?」他頓了頓,「現在好像是大啲哥你對我手下的兄弟為幫主報了仇這件事有點不高興啊?」
「我」大啲被他這麼一懟,再對上周圍那些綠林豪傑投來的目光,頓時意識到了自己有多失態,但他這一時半刻之間,卻也想不出什麼話能讓自己下台。
好在,有個更丟人的傢伙,這時成功幫他解了圍。
「爹!您還在不在!您快說一句,幫主之位您要傳給誰?是不是傳給孩兒我?」
這句詞兒,無疑是龔經義對賀茂隼人講的。
這位龔少爺也是拼了,他眼瞅著自己「搶不到人頭」,八成也選不上龍頭了,所以他趕緊調轉目標,回身衝到了賀茂隼人身旁,跪倒在地,抓著對方的衣襟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當不上龍頭,能當個龍門幫的幫主,也是不錯的嘛。
可惜啊,回應龔經義的,是一臉嫌棄、說話也不再帶雙重人聲的賀茂隼人:「龔君,很遺憾,你的父親已經走了。」
「什麼?」龔經義一聽,都快哭了,他立馬起身抓住賀茂的肩膀,「法師!你再想想辦法,把我爹再請回來!我求求你!求你了!」
賀茂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移開視線,搖了搖頭。
數秒後,在鎮雲幫的嘍囉們正準備上前驅趕龔少爺之際,龔經義身後的龍門幫嘍囉們搶先一步過來把少主給拉開了,以免他進一步丟人
至此,這「龍頭案」一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但這選新龍頭的好戲,其實才剛剛開始,緊接著這廣州府就要上演那——
叔父輩甩鍋裝死,高呼和為貴。
混元門持危扶顛,怒辦「龍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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