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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稍多的船,他們就不敢打劫。
馬致遠當然是害怕遇見海盜,這才請求同行。
李洛沒有馬上點頭同意,而是呵呵笑道「在下字中正,不知提舉官人表字啊?」
馬致遠回答「好教鎮守官人知道,下官拙字千里。」
李洛心中一跳,是了!
「原來是千里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李洛呵呵笑道,「既然同路,在下自然願和千里兄同行。」
馬致遠倒是有點驚訝。這李洛,這麼熱情的嗎?
還「有緣千里來相會」,此話妙哉啊,他表字千里,這句話剛好和他的表字契合。
不過,想到李洛的高麗人身份,馬致遠就釋然了。高麗人,雖然當了達魯花赤,但終究是小國之民,不像蒙古人和色目人那樣盛氣凌人。
兩人當下約定好,明天大早一起同行,之後馬致遠才告辭回他的住房。
李洛回到樓上,對崔秀寧笑道「遇見歷史名人了。」
崔秀寧抬起亮晶晶的眸子,「什麼類型的名人?元曲家?」
李洛嘆息,在她身邊坐下來,「你怎麼知道?你太聰明了啊,我怕死在你後面。」
「元朝的歷史名人,除了忽必烈,最為後世所知的,不就是元曲作者嗎?」崔秀寧笑道,「不會是關漢卿吧?」
李洛鬆了口氣,「不是。再猜。」
「王實甫?」
「不是。再猜。」
「我知道了,是小橋流水人家。」
「對,就是他!」
「好吧,想不到你下個樓都能遇見馬致遠。」
「是他主動找我的。他知道我去寧海州上任,會經過即墨,就請求同行。」
「我懂了,馬致遠怕海上出事,看你護衛多,就蹭保鏢。可以啊,果然是大作家。」
「馬千里看上去也就三十吧,還是漢人,就做了從五品的官兒,你覺得他會簡單嗎?我和他聊了幾句,知道他絕對不是個書呆子。」
「從五品?什麼官兒?」
「浙江行省儒學提舉。大概就是教育廳的廳長。當然啦,現在儒家地位不高,儒學教育部門是清水衙門,他的權力有限,比我這個達魯花赤差遠了。」
「你就是個官迷。人家是大文豪,你就是個大野心家,怎麼比?」
「這人吧,你不知道,仕途很坎坷,完全不受蒙古人信任重用。十年後就辭官了,以五柳先生自況。他在那時候放棄仕途,才開始成為大文豪。現在麼,和我一樣,得志意滿,官迷一個。」
「那是幸運,他真要仕途通達,就少了一個文學家了。做官的政客,哪有文人香甜。」
「你沒見到他。他穿的是漢服,又沒有辮髮,見面就說漢語,你覺得蒙古大官人會信任他嗎?讓他有個官做,就已經很不錯了。馬千里,失敗在風骨。」
「不能升官兒就是失敗?我覺得他人生很成功。」
「女人吶,你不懂。男人沒權沒錢,哪裡算真正的成功?失意的成功,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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