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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還在乾嘔,旁的感覺倒是沒有,只胃裡一陣陣的噁心感齊齊湧上來,叫她難受得很,只能捂著胸口半彎著腰,連眼角都激起了些生理性淚水。
惜春等人捧著漱口水和痰盂,還有熱水站在一旁伺候著,臉上雖有擔憂,可在看到趙瑾這模樣時,還是互相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俱都有了猜測。
好半晌之後,趙瑾總算堪堪止住了胃裡湧上來的那股反胃感。
裴西嶺忙小心抱著她靠在自己懷裡,惜春幾人忙伺候她漱口,惜冬還貼心地端了一盤酸梅過來。
「怎麼樣?是不是吃壞了東西?」裴西嶺眉頭緊皺,眼神擔憂的看著她。
趙瑾眉頭也皺著,眼角因為那不受控制的淚水泛起了紅,瞧著頗有些可憐。
裴西嶺眼裡心疼更甚,撫了撫她眼角,再抬頭看向門外的目光更冷了幾分:「太醫離得遠,府醫也沒腿麼?他們平日裡便這樣怠慢正院?」
惜春雖然也心疼趙瑾,但還是為府醫說了句公道話:「稟侯爺,府醫住在前院,距正院還有些距離,不過若腳程快些,一刻鐘便能到了,奴婢使人再去催催。」
趙瑾拉了拉裴西嶺的袖子,叫他別發火,然後將手伸去了那盤酸梅,待嘗了一口後,終於將方才那股難受的感覺壓了下去。
她不由多吃了幾個。
府醫是被惜夏匆匆拽來的,老胳膊老腿走到正房門口時已經氣喘吁吁,饒是三月底的天還不算熱,他額間竟也冒出了不少汗珠。
「快給夫人診脈!」裴西嶺像是看不到老人家跑的氣喘吁吁似的,張口就是使喚。
惜夏也跑的直喘氣,惜冬便順勢接手,一邊拿著帕子給老大夫胡亂抹了抹汗,一邊半扶半催著他快些上前給趙瑾把脈。
趙瑾有些不好意思,府醫擺了擺手,也不含糊的就拿出脈枕和絲帕為她診起了脈。
趙瑾還算淡定,不過裴西嶺許是被她方才那動靜嚇著了,一直眼神沉沉的盯著府醫,若老人家能開花,這會兒頭上都能百花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