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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承認此事是你一力籌劃?」趙瑾立即問他。
趙永陽張嘴正要回答,他身後的安陽郡王府管家卻低低咳了一聲。
趙永陽立時改了口風:「什麼叫我一力籌劃,不是姑母應下了安陽郡王的求娶,侄兒這才同屈管家一同上門麼?否則何至於要帶著聘禮上門,難不成就為叫姑母當眾拒絕麼?」
他這番話說的也算有理有據。
時下通婚前兩方總會通好氣男方再上門求親,免去被拒的尷尬,直接抬著聘禮上門的更是極其少見,所以一般在看到聘禮的時候,旁人都會默認兩家早有默契。
——除去那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刻意噁心人、想以輿論逼嫁的人。
可實際安陽郡王還真不在乎名聲——反正他的名聲早已經臭不可聞了,說是自損八百,實則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細想之下,眼下這場鬧劇里受到損傷的只有趙瑾。
趙瑾也明白,她冷笑一聲:「你言下之意,是我與安陽郡王私相授受?」
這名聲可不好聽。
為著自己閨女的名聲,趙永陽否認道:「姑母何必說的這樣難聽,男未婚女未嫁,您與安陽郡王兩情相悅,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誰也指摘不得。」
「是麼,我怎不記得我曾與安陽郡王有過淵源?」
趙永陽臉色一變:「姑母害羞也要有個限度,王府聘禮都抬上門了,您還假做不認,卻是不知禮數了。」
侄子當眾指責姑母不知禮數,倒顯著你懂禮了哦!
見趙瑾表情不對,趙永陽忙上前要扶著趙瑾進門:「萬事咱們進去再說,不好叫旁人看了笑話,姑母說是也不是?」
借著靠近的功夫,他聲音極低的對趙瑾說了一句:「王府已經給足了姑母面子了,您還是莫要再拿喬,表弟表妹那邊我會去勸的,姑母只管放心便是。」
這語氣,儼然是還覺得趙瑾恨嫁心切呢。
聲音真的不能再真,還以為自己是真心為人考慮著想。
趙瑾咬緊了後槽牙。
怎麼就能有這樣的智障!
看在近在咫尺的臉,趙瑾手更癢了。
「啪——」
趙永陽話剛說完,正想扶著趙瑾進府,臉上就又挨了一巴掌。
這回是另一邊臉,不過因為方才距離近趙瑾不好施展的緣故,這邊臉上力道輕了許多,不夠對稱。
於是趙永陽還沒來得及質問趙瑾,就又挨了一巴掌,這回直接打的他偏過了頭。
趙瑾皺眉揉了揉手,力對力就這點不好,容易誤傷自己。
正這麼想著,眼前就出現了一條馬鞭,她抬起頭一看,正是貼心的惜夏。
她立時接過,在趙永陽震顫的眼神里狠狠揮鞭,直接給他抽了個哀嚎震天:「啊啊啊——」
殺豬也不過如此了。
大概是實在受不了趙永陽響徹人心的荼毒,安陽郡王府的屈管家忙上前一步:「夫人何須如此,趙公子當眾揭破您與王爺的私情是他不對,可到底是一家人,何必鬧得如此難看,還啊啊啊——」
他話沒說完,趙瑾的鞭子也如願臨幸了他。
安陽郡王府的府衛們忙要上前來攔,卻被侯府府衛擋成一排堵住去路。
饒是王府府衛首領聽著屈管家的慘叫聲有些不忍,但還是沒有再動作。
光天化日之下,兩府府衛當街動手互毆,其中一個還是宗室王府,這不是上京城熱點的程度,這是要直接見皇帝的節奏,他們王爺素來在皇上那裡沒有多少臉面,且還要四娶功臣遺孀,饒是府衛首領這樣政治敏感度低的人,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到宮裡去現眼。
所以打了就打了吧。
反正挨打的也不是他們王爺,只要打完了,未來王妃能收下聘禮,他們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了,回去王爺高低還不給點賞?
大不了兄弟們眾籌給屈管家湊醫藥費。
府衛首領良心稍微有點痛的想著。